,家产被抄没,官衙就把宅产分割另卖了出去,信众的曾祖父是买的一处花园,改建成屋宅,谁知道这间厢房底下,竟然埋了这么多具尸首!
这些尸首应当都是被杀害的,信众的曾祖父不知道,在上盖了厢房,住在这里的孩子只要福运稍弱些的,就会被阴邪凶煞侵体,遭到冤魂索命,信众的那双子女虽然没有幸免于难,不过根结找到了,李真人亲自施法超度了冤魂,把骷髅头骨移葬,缠绕着这家人的厄运就此解除了,再也没有孩子因为无名之症夭折。”
晏迟听得心里不是滋味,怎么他家夫人放着个国师不知信奉,却被个“半桶水多一点”忽悠得五体投地?这让他很受挫折啊!
“李真人,夫人说的应当是李祖继吧?”晏国师挑着眉头:“我收到了他不少封拜帖了,没搭理而已,夫人可知道我为什么不搭理他?”
“因为……晏郎不知道李真人是浊罢宫的住持?”
“脑子呢?忘家里没带出来?”晏国师脸都黑了:“我能不知道他是浊罢宫的住持?我就算没出家也是在道士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吧,我这都不知道还混啥呢。”
“那是……晏郎眼高过顶?”芳期的胆子也确然肥了不少,可敢直接开启嘲讽功能了。
“浊罢宫这么多任住持,就没一个和权臣近幸主动攀交的,只有李祖继主动和我攀交,他图的是什么?李祖继的确比冯莱一类要能耐,但也就是比冯莱能耐罢了,光看他坚定主意往彰间散人脸上抹粉的作为,就显明了也是个神棍,他就没看出这是条通向九幽黄泉的路,你居然也能迷信他,倒成我眼高过顶了?我哪怕眼睛长在膝盖上,他这样的货色也入不了我的眼睛。”
芳期感觉到了晏国师的恼羞成怒,讪讪道:“谁让当初晏郎你高高在上,总不肯救人于危难呢?我就算知道晏郎才有真本事,但一求晏郎,晏郎说的是什么?不会起死回生,不懂医术,能帮的也不会帮……人性就是这样啊,管你多大本事横竖求不得你援手,自然就会信奉愿意帮忙化解困厄的人。”
晏迟:……
“覃夫人你到底有没良心啊?是,我那时确然高傲,嘴巴上说不愿帮你,但回回不都是我替你免除祸殃?李继祖帮过你么?你怎么着就这样崇拜他了?就你刚才举的那两例,无非就是李祖继在有限的术法外弄了些机巧,这么粗陋的手段,也值得你如此敬奉他?”
晏迟见芳期圆瞪的眼,心头越发气闷了:“先说农人吧,丢了牛,将遇牢狱之灾是他自己说的话吧?是,李继祖可以卜断是谁在祸害他,但绝无本事仅有卜断方式就能让他化险为夷,我都不用去察,当年大理寺官员肯定欠了李祖继的人情,一听农人是得李祖继举告才往大理寺举告,当然会热心相助,还李祖继的人情。”
“这只是个例……”
“再说你列举的另一个例子,我这么跟你说吧,凶煞之气存在,但不是什么恶鬼缠身,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埋人之处会生阴邪之气,这种气机会对老弱病残造成影响,损及康健,这不是常见的病例,毕竟阴宅多选阴寒之地,人的肌肤腐烂更会加重阴气,如果力壮体健的人不会受此影响,可老弱病残却免不得会被阴邪入骨,造成病痛。
李祖继不是个彻底的骗子,他有些本事,能通过观察患者气机捕捉其是受阴煞之气侵体,普通道医无法救治,但他其实完全可能用他修练的存阳之气辅以名贵药材,救治那两小儿的性命,但他没有,因为他舍不得为素不相识的人,付之于他而言也极其珍贵的事物。
你可以理解为纯阳之气是钱财,花耗出去,还能再练再赚,但我告诉你,要若治愈病危之人,花耗的至少是十年修行!所以呢,李祖继不是不能救那两个孩子,是他根本就不愿意救!”
晏迟很严肃的盯着芳期,他觉得他家夫人还是天真稚拙,根本就弄不清楚道家术法阴阳八卦,偏还要相信这些东西,真是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