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应当直接问舅翁才是。”
六神无主的高蓓声倒也听出来了漏洞。
不对,十分不对,极其不对!!!覃芳姿这话,俨然已经知道了她上回向母亲打听实情的事,可这事覃芳姿为何能够知情?祖父不可能还把这样的机密告诉姑祖母,母亲更加没可能泄露,除非……上当了!!!
覃芳姿和覃芳期是串通好的。
就连吴氏,多半也早就被覃芳期收买,吴氏是间细!!!
所以覃芳期只是怀疑,只是中伤,却误导她自己对晏郎坦诚了罪责!!!
但覃芳期错估了一点,她虽然中计,但好在智计过人并没有把吴氏从母亲口中套出的话一字不改告诉晏郎,为求自保出卖翁翁,所以覃芳期一计未成再生毒计!
但高蓓声仍然提心吊胆,因为她意识到祖父很有可能真对赵公怀恨于心!这件事如果不察个水落石出她也悬着心,不过万万不能再相信吴氏了!
谁才是可以信任的人呢?
不敢大意的高蓓声,这回选择了将计就计。
她告诉覃芳姿:“如果翁翁真做了这样的恶事,连我都不能原谅他!但我不相信翁翁会如此的恶毒,应当是覃芳期想要中伤我!中伤翁翁!这件事情无须求证,覃芳期手上若真有罪凿,我等着看翁翁罪有应得!”
覃芳姿脸上显现出焦急之色。
但她并没多说,悻悻而去,不久吴氏果然又过来,拐弯抹角问覃芳姿的来意,高蓓声没瞒着她,吴氏果然又再自告奋勇!
再无可疑了。
一切都是覃芳期安排的陷井,好在她尚存机警,还有挽回的机会。
这回高蓓声直接向晏迟提出了思念母亲,想见一面的恳求,晏迟自然不会拒绝,所以曲氏来了一趟国师府,高蓓声再次确定吴氏是个叛徒,因为她根本没有授意吴氏打听母亲与张氏间的矛盾,吴氏回来后也没有跟她讲过那一件隐情,虽则说这件隐情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但覃芳期肯定叮嘱了吴氏摸察清楚,足够佐证她的一番推测了。
多亏了覃芳姿是个蠢货,说漏了嘴!!!
高蓓声于是问曲氏:“翁翁是否怨恨赵公?”
“那还用说?赵家人毁婚,翻脸不认人,翁爹哪会真跟嘴上说的一样还念着赵家人的情份。”
“那翁翁,当真陷害了赵清渠?”
“这是什么话?翁爹便是有这样的心,也没这么大的能耐。”
高蓓声稳了稳神,但她不确定母亲是否也被瞒在鼓里,想想道:“罢了,不管这事真相如何,其实我知与不知都不要紧,就怕覃芳期真找到了罪凿,直接揭曝,那时别管晏郎心中当真是怎么想,明面上都得跟翁翁决裂了!阿娘回去告诉翁翁,千万要小心,若真留下了把柄,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曲氏提心吊胆回去了。
高仁宽一听曲氏带回话,顿时暴跳如雷:“六娘怎能如此大意!还有你,没经我允许,有的没的你竟敢告诉个外人!!!”
但迁怒长媳跟孙女显然于事无补,高仁宽做了亡羊补牢的事,他去见了王烁。
晏迟当然不会疏漏高仁宽这亡羊补牢的举止。
“王烁。”晏迟冷笑道:“他退离权场多年了,我一直忽视他的存在,但想来,王老夫人兄妹一代,就剩个王烁了,岳祖翁对这位小舅子,也一直爱护有加,我基本可以肯定,当高仁宽暴露之后,岳祖翁一直还固执的不肯说实情,就是为了坦护王烁。”
真的是这样吗?
芳期心里激动得慌。
她对王家人完全没有感情,如果晏迟的矛头是冲王家,她当然不会因此左右为难,王烁虽是徐二哥和明皎的外祖父,可晏迟对徐世翁有显然的好感,他应当不会迁怒徐家,如果迁怒王烁的子孙……看在徐姨母的情面上,她会尝试着劝阻晏迟不要牵连太多无辜,可要是无法说服晏迟……
她做了力所能及的事,且毕竟她从来没有受过王家人的照抚,芳期不会因为王烁的子孙遭罪,就放弃她和晏迟的未来。
“我回去,我有办法逼得翁翁说实话,可我……”
“徐家是徐家,王家是王家。”晏迟伸手,一只手指却竖在自己的嘴巴中间,须臾却又移开了:“我怎么收拾王烁,还要看他和高仁宽究竟做了什么,现在我只能答应你,徐明溪兄妹包括他们的生母,如果与这事无关,我不会牵连他们。”
他移开的食指,摸了摸芳期的面颊,停在她耳鬓的发根处:“不能为了徐明溪跟我讲条件,你要相信我心里有数,如果徐家夫人与这件事无关,我不会让他们知道王烁是为了什么不得好死,我不会让你为难,更不会让你涉入这一桩报复。”
但也仅此。
如果确定了王烁的罪行,他会让王烁及其子孙尽数去死,因为这是王烁应该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