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189章 新的开始(2 / 2)

,还哪有传宗接代的能力?

还有仆妇们看向他那种饱含同情的目光,让他深深觉得羞耻。

天底下没有比他更凄惨的男人了。

彭子瞻不觉就到了北瓦,他想看一场热热闹闹的舞番乐,试着能不能消弥几分凄凉,可他很快就心不在焉,眼睛里直楞楞看着女伎柔美的腰肢,耳朵里却觉闹轰轰的一片,恍惚觉得所有的喜悦都不再属于他,他活得还不如瓦肆里的帮闲,瞅瞅人家,尚且能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尽情跟女伎调情呢,多么的酣畅淋漓。

“彭六弟,你跑北瓦来沉思什么先贤哲理呢?”一人伸着巴掌,往彭子瞻眼前晃了几晃。

彭子瞻看了那人好一阵,似乎才恍然:“严兄,怎么是你?”

此人正是曾经与周宽交好的纨绔子严溪风。

“我来这里不奇怪,彭六弟出现在瓦肆才奇怪吧?”

“今日心里有些不痛快,出来散散心。”

“来这里能散什么心?跟我走吧,我领彭六弟去散心。”

彭子瞻就被严溪风拉去了凤仙家,这里不同于瓦肆勾栏,是正儿八经的青楼妓馆,彭子瞻过去从来不敢涉足这样的地方,一个是家境不允许,再有就是怕“坏了名声”娶不到贵妻,今天他跟着严溪风初逛青楼,可算是大开了眼界,此刻正维持着正襟危坐的架势,一眼眼偷窥把个团扇半挡面容,只露出一双摄魂眼唱曲的凤仙娘子。

又闻一声低低的惊呼,低头,只见翻倒了杯盏,仅够一口的酒水倾泻在酒桌面,手忙脚乱的婢女告错不迭。

他伸手相扶婢女,扯动了身上的“暗伤”,嘶地一声吸口凉气。

婢女就不手忙脚乱了,温温柔柔地询问:“伤着了郎君?”

彭子瞻看那婢女,十七、八的年岁,纤细的眉底竟也生着一双桃花眼,翘鼻尖樱桃嘴,唇珠唇谷用丹脂点得鲜艳,这样的妆容算是清淡,却透着格外的风情妩媚,彭子瞻听见了自己的心跳,突然间就鼓噪得慌。

“不是你伤着的。”说出这句话,彭子瞻溜了一眼四座,见无一不关注着凤仙娘子,就连严溪林也半闭着眼摇头晃脑用折扇往掌心里应合节拍,没谁留意他,于是又略倾着身,险些不是咬着婢女耳朵说话:“我因路见一暴徒欺凌民女,上前阻拦,被暴徒打了两拳,是皮肉伤。”

婢女柔睫忽闪,很是钦佩,又提出要为彭子瞻敷药,彭子瞻鬼使神差就跟婢女去了一间厢房。

他看着纤纤玉指解开衣带衿结,顿觉心里的忧郁随着宽衣解带一扫而光,但仍端着柳下惠的风度,目不斜视,端端正正坐在榻上。

婢女在青楼,早练就了一双厉眼,只消瞥一下彭子瞻身上的青紫,就看出是被力道不足的人操着“软硬适中”之物砸出的伤痕,断然不是暴徒的重拳殴成,她心里又添几分成算,只不揭穿,仿佛唠闲话:“郎君已经娶妻了吧?”

“你是如何得知?”彭子瞻大诧。

“郎君一看就是正人君子,婚前是必不肯来这样的地方,唯有成婚后,家里的长辈促着郎君交朋应酬,才可能会因尊长之令,被严郎君拉来风流地方。”

彭子瞻大觉婢女是个红颜知己。

“其实这处虽是青楼妓馆,拜倒在我家娘子石榴裙下的郎君也为数不少,但我家娘子眼光却是极高的,酒宴只筹知己,容不下那些浪荡粗俗的人物,这里不是什么脏污的地方,郎君有空可以常来,无论有多少烦忧,听几段唱曲,饮几盏清酒,保管千愁万难都付之一场饮谈,不会如今日一般闷闷不乐。”

彭子瞻越发惊奇了。

覃芳姿哪里想到彭子瞻一转身就结识了个红颜知己?她这时正跟高蓓声分享着自己的羡慕嫉妒恨。

“我真是替高姐姐不值,高姐姐分明才更得晏国师的礼遇,要不是为贵妃服制,怎至于让那小贱人捷足先登!”

“二妹妹,你的用辞太粗鄙了。”高蓓声微蹙眉头,竟然直接指谪“盟友”覃芳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