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儿很爽快就答应了相助。
她只提出一个要求:“只要覃大郎答应,便有一日我病故了,你也能继续资助清静散人,我得的病虽脏,应怪自己咎由自取,但这世上多少女子都是被逼无奈才委身风尘,她们患病之后,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只有清静散人肯照顾她们,但清静散人日子过得清苦,如果手头宽裕些,就能买得更多的药材,疾症轻微的就能治愈,便是已然疾重的患者,也能多活些时月少受些痛苦。”
覃泽肃礼承诺:“我必不食言,只要一息尚存,就不忘今日的承诺,但凡清静散人为了治病救人有所需,我都会竭力提供资助。”
柳香儿看着天上一团团浮云,深深吸一口气:“周家子祸害了我,我也不想再看别的无辜女子再被他祸害。”
但芳期认为此时还不到时机。
她需要等祖父回到临安,再揭穿周宽身患恶疾之事,祖父总不能承认明知真相还一心要把她嫁给个将死之人,为了笼络后族,一心把自己的孙女往火坑里推,祖父想要覃门真正扎根世宦之族,行事就必须符合世宦之族所遵循的规则,那么这门婚事才有可能告罢,如果太早揭露,祖父又不在临安,就无人能够阻止老夫人、王夫人的行为,她们肯定会破罐子破摔,豁出去被世人指斥鄙夷,也一定会强迫她立时嫁给周宽。
但这一等,居然就过完了正月,直到二月将尽的时候,覃翁翁竟然还没有“回门”!
王夫人都和荣国夫人商量好了,三月即行纳征礼,因为覃芳姿的纳征礼就订在三月,待彭家纳征之后,就轮到周家。
芳期渐渐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好在是李夫人这天终于告知她:“相公总算送了家书回来,原来相公竟然自请去了燕赵,谢天谢地一切还算顺利,这个时候已经启程回国了,官家也终于宣告天下,是因晏大夫卦卜,相公使辽,且协佐辽廷让燕赵千万百姓免受地动之祸。”
终于是赶在了纳征礼前!
芳期如释重负,因为她毫不怀疑王夫人为了赶紧将她嫁去周家,就连亲女儿覃芳姿也能仓促打发出阁,腊月都说了,王夫人示意彭何氏,三月二十一就是个吉日,要是祖父再不回来,她说不定就得在四月前出阁了。
“叮咚”一声,这天系统上线。
小壹:亲,知道亲这段时间心浮气躁,我也不敢打扰,事实上亲在上个月就触发了随机奖励,这回奖励的是一种叫花菜的食材。
芳期:我现在哪有闲心种菜?!
小壹:知道亲顾不上,小壹也就是想给亲一个安慰。
芳期:我一点都没被安慰到。
小壹:亲,其实这事,你求求晏三郎不就完了呗,犯不着这么恐慌。
芳期:我求他就能帮么?别忘了上回我求他替大哥解毒,他恨不能把他家门扇直接拍我脸上,要不是钟离公心善大方,大哥哪里还有侥幸?人命大事在晏三郎看来,可不算要紧。
小壹:我总觉得晏三郎至少对待亲你,不存在这样的冷漠无情,好了,我不多说了,多说费能量,亲啥时候有闲心种菜了呼唤小壹一声啊。
芳期的祖父是三月初九才抵达临安,向进率着不少重臣亲往钱塘门迎接,两个你死我活的老家伙当着围观的臣公百姓面前像手足兄弟般互道“辛苦”,把一出和睦相处齐心事君的戏唱了个不亦乐乎,直到身边已经“人烟稀少”,向进才说了句不大和睦的话:“还没恭喜覃公呢,总算招得位东床快婿了。”
覃逊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他又没女儿,招什么东床快婿,向老儿说的肯定是孙女婿,他临行前确实商量了老妻,赶紧操办二孙女跟彭家子的六礼,但彭六郎算得什么东床快婿?向老儿是在讽刺我么?但讲道理用个才貌普通的孙女婚联党僚的做法相当寻常吧,值得这样皮笑肉不笑的讥刺么。
当面圣述职并且还把庆功宴吃完后总算回家,覃逊才听说了他出使一趟辽国,“奇货”孙女居然就被老妻跟大妇作主婚联荣国公府了!!!
覃逊当然明白周宽有问题,否则周皇后打算跟辛家联姻时怎么可能直接忽略周宽,只是覃宰执从来没想过掺和夺储,对于后族并没有密切关注的必要,过去压根没动过察证周宽究竟有什么问题的念头,这个时候自然是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
老夫人还是不愿瞒着覃逊这家主的。
覃逊于是知道了周宽存在什么问题,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看着老妻一个劲的用眼睛唉声叹气。
“我知道相公的想法,最好是让三丫头嫁给晏迟,但晏迟要真对三丫头有意,怎会经过这数番的面见接触却仍没有主动露意跟相公提亲?正好是岁除夜,周五郎见过三丫头,而今荣国夫人要赶着给他娶妻,周五郎认定非三丫头不娶,荣国公夫妇无异义,连周圣人都认可了。是,周五郎并非良配,三丫头嫁过去况怕也会染上恶疾,可正是因为我们相邸牺牲了一个女儿,周圣人必定会牢记这份情义,周圣人已经不愿掺和储位定夺了,太子日后必须奉周圣人这嫡母为太后,我们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