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了,她还像个新妇一般,心里也多少有些不服气的。”
老夫人冷冷盯着丈夫:“相公听好了,我也不是一味地偏心长房,但谁让相公当初不顾我拦阻,非要娶李氏进门呢?李家和高家可一直是政敌!要不是李淮深,我外家何至于一直被排挤在剑南道!只要有我活着一日,李氏女就休想染指覃门中馈!”
覃逊受此一喝,安慰的话就说不下去了。
他也没法子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
能说老妻的嫡亲舅舅是咎由自取么?身为朝廷命官却草菅人命,李淮深当年是奉了圣令彻察此案,没彻察清楚倒霉的可就成了李淮深。
但覃逊竟又听老夫人抱怨道:“大妇跟我说五侄妇被李氏笼络,我起初还不信,但今日竟听侄妇居然当我面前责斥蓓儿……”
覃逊老大不耐烦了:“高六娘又怎么了?”
于是听了一歇高蓓声的“壮举”,覃逊冷哼道:“五郎妇说得没错,高氏女果然是明知故犯,夫人你也清醒些吧,看看高氏女的作派,算什么大家闺秀世宦千金,就连二丫头都比她有眼色!就她这样的,给我家女孩儿提鞋都不配。”
“相公!”
“夫人听好了,如今晏无端已经数番表示跟太子系楚河汉界,连越国公送给他的歌伎都被他退还了罗家!时人无不猜测,太子这回储位真怕是保不住了,我警告过大妇多少回,警告过高氏女多少回?她们却一门心思仍要捧罗贵妃的臭脚,夫人莫凶我,你扪心自问,论见识,论风骨,这两人配提她们自己的出身门第否?!”
“太子真的要被废了?”老夫人顿时又惊又疑。
“必废!”覃逊毫不犹豫。
老夫人完全瞪目结舌了。
“夫人,这样的话我可以告诉夫人,但绝对不会告诉大妇和高氏女,她们两个到底是聪明还是蠢笨,夫人就等着看吧!我看着夫人的情面上,自然不会休弃大妇,把高氏女驱逐回成都,但不代表着我容忍她们两个蠢人在我覃门趾高气扬。”
老夫人当然明白如此攸关荣辱的事,不能外泄的道理,也彻底歇了护短的心思,但她仍然不信一国太子,堂堂储君,竟然就会因为晏无端这一介外臣的态度给废了?
“相公是不是对晏无端也太高看了?”
“晏无端是靠什么获信?是占卜之术!他疏远太子系,定是看出了太子系已是穷途末路!晏无端可是近幸之臣,他的态度本就代表了官家的态度,就算有多半人仍对晏无端的卜术半信半疑,可这时也有了见风使舵之心!赵清渠是怎么获的罪?赵清渠哪有那多仇家?无非是这些投机的小人看穿了天子对赵清渠已动杀心!危墙自来不愁人推,贵妃和太子,他们的作为也根本不会让忠臣敬服,所以我敢断定……太子必废!”
第二日晨省时,芳期就听祖母淡淡宣布了让长兄管持外宅事务的决定,她才彻底如释重负了。
还好还好,虽然低估了对手,好歹还不算损失。
听起来似乎是内外有别,但中馈之事,其实原本就不包括人事决断,那就更没有权限主张和谁交好,和谁交恶了,也就是说张申氏今后仍然可以登门拜访。
不过一般来说,执掌中馈的主妇是有权力决定内宅人事权的,但若发生争执产生疑议,那就得请决家主了。
家主是覃逊,从前他把权力让给了老夫人。
但现在,交给了长房嫡孙覃泽。
经遇桃叶一事,王夫人心知肚明儿子不可能对她言听计从,这一场大有把握的家务争斗战,李夫人固然未有胜出,但王夫人也绝对不算赢家。
形成了颇为诡异的平局。
覃泽经过“调察取证”,认为仆妇下人们还算尽职,大无必要辞退另雇,当然他也不可能为了张申氏受阻一场风波责罚王夫人,詹氏的职位也能幸保,王夫人的威信未倒,芳期却已经改变了计划。
她不想让长兄为难,不愿躲在暗处挑是生非眼看长兄和嫡母再生争执,所以只能选择保守的下策,暗暗提防着王夫人陷害辛五娘。
为了这件事,连主线任务都被芳期暂时抛之脑后了。
直到这一天,晏迟的邀帖再次送来了相邸。
中秋节前日,邀约覃三娘,往无情苑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