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也没想到让黄五娘来做陪,五娘竟然会觉得这样耻辱吧。”
意思是说黄仙芝这是自恃尊贵。
“你算什么,怎当得表哥这般礼遇?”
“这位是覃相邸的三娘。”像个哑巴一样的婢女这时终于吭声了。
“哈!”“大家闺秀”一声狂笑把妩媚的眉眼都牵动得变了形,倒把芳期遗憾得连连暗叹:又是一个空有美人皮骨,要头脑没头脑要涵量没涵量的女子。
她就微笑地等着黄小娘子的奚落。
心里刚道:庶女。
果然就听:“我道是什么人,不过就是个庶女罢了。”
心里又道:妓生女
果然又听:“还是个妓子所生!”
心里再道:德行。
果然再听:“世人还都晓得你既无才华,又无德行。”
心说:应当没了吧。
黄仙芝还真觉得如此打击力度已然足够,只是维持着得意洋洋的架势鄙夷睥睨。
芳期就觉得奇怪了,我一无是处,怎么就代表你能趾高气扬?
她一点都不恼,还笑,温温柔柔回应:“我小娘确然是樊楼妙音仙,试问令堂贵姓?”
黄仙芝被这回应惊呆了。
“我是庶女,无才无德,除了小娘曾经鼎鼎大名外什么都拿不出手,没那么大脸面让黄五娘做陪,所以黄五娘还是请便吧。”
“这里是我表哥的别苑可不是覃相邸,覃三娘有什么资格对我下逐客令!”黄仙芝觉得自己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从来就没见着如此气焰嚣张又毫无自知之明的人。
“看来黄五娘是一定要等晏郎来下逐客令了。”芳期胜券在握,不是她嚣张,而是晏冰刀嚣张,晏冰刀既摆明是要羞辱黄五娘,为了支线任务剩余那一丢丢的进度条,她只能倾情出演,努力配合。
所以等晏迟再次登楼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个差点没被气哭的小女子,和一个倚着窗户把美景赏得如痴如醉的小女子,他就知道胜负已分,想哭的人永远都是弱势那一个。
黄仙芝却有如看见了救星。
起身就向楼梯口,直接把晏迟堵在那处,就告起小状来。
“三表哥,覃三娘仗着她是相邸闺秀,竟对我颐指气使,非要让我做她的陪侍,我不甘受辱,只是拒绝而已,她竟要将我赶出去!”
芳期:……
还真是会恶人先告状啊,谁一上来就鄙夷她是姬妾是官奴来着?
但芳期不打算争辩,她横竖是把黄仙芝给挤兑得睚眦欲裂了,但接下来的戏,总得晏三郎这主人登场吧?
晏迟绕开黄仙芝,几步就到了窗子边,坐下来:“覃三娘,你不行啊!”
芳期:?
黄仙芝舒了口长气,心说果然是覃家这妓生女毫无自知之明,正想踩着小碎步上前继续控诉,哪知却听她家表哥紧跟着就是一句——
“怎么你堂堂一个相邸的千金,还是我请来的座上客,把个冲撞你的陪侍都赶不出去?”
“表哥!”黄仙芝花容失色。
“黄仙芝你可别乱攀亲戚。”
晏迟直接就点明了黄五娘的名姓,转过脸,也就是一个正眼送去。
黄仙芝莫名就打了个冷颤。
“晏竣是你表哥,晏竑是你表哥,我和你可一点关联都没有,我今天喊你过来,直说就是为了羞辱你,你回去,跟你爹你娘还有你姑母带句话,你要是嫁不出去了,急需个落脚处,这金屋苑也不是容不下你,但,陪侍姬妾,可不能在我邀请的贵客面前耍威风。像今日一样,覃三娘是我的客人,让你滚你就得滚,你要是受不得这屈辱,今后就不要在我跟前晃悠,对了,你也可以转告罗贵妃和罗夫人,她们的意思我明白,但好歹找个配得上我的女子再说联姻的话,如你这般的……拿十里红妆陪嫁,我可以考虑纳你为妾室。”
别说黄仙芝因这五雷轰顶的话又惊又怒,连芳期都觉得胆颤心惊!
晏迟这是和继母有多大的仇啊,才能把黄门女儿羞辱到此地步。
如果换她是黄五娘……
没法子了,只能你死我活,手里能抄什么物件,都必须往晏冰刀身上招呼!
然而……
她什么时候说过让黄五娘滚出去的话?
芳期觉得自己这回赴宴,好像又惹上了一个生死仇人。
这、这、这,不能忍不能忍,不行了她必须将自己择清。
可正在这时,小壹上线——
亲,好样的,您的支线任务顺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