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笙感觉不到身体有任何不适,但是师父开口说了,她也不敢反驳,虽然现在看上去相安无事,但她此次的行为还是给两人留下了阴影。
如今,慕夜溟将她看得很牢,只要她半个时辰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他就会心急如焚,恨不得将朝幽阁所有人都打发出去找她。
还有木安,不知道他对蛊王到底做了什么,这两天他们虽然断了联系,可是在某一个瞬间,她还是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小家伙的实力减弱。
这对她来说自然是一件好事,可是对那个小家伙来说,恐怕就成了灭顶之灾。
真惨呐!
她心里毫无诚意地感叹着,不适应也只在一瞬间。
柳云笙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此次是自己做错了,因此对两个人高度敏感的做法一点异议都不敢提出来。
木安将药送来后,柳云笙喝得极快,满满的一大碗药一眨眼的功夫喝了下去。
木安看着她的小脸几乎皱成一团,无奈地摇摇头,从一旁的糖罐中拿出了蜜饯,“给。”
到底还是心疼小徒弟,虽然这次有心想要给她一个教训,但是看着她痛苦的模样,还是率先心软了下来,“这份药喝完之后,明天就不需要喝这么多了。”
柳云笙下意识将木安递过来的蜜饯咬住,甘甜的果干进入刚一入口,霎时将萦绕在嘴里的苦味冲淡,满足地眯起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道犹如天籁的声音。
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期待地抬起头,“您说真的吗?”
木安低头看着她眼巴巴的模样,紧绷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笑意,但语气还是硬邦邦的,“先将袖子挽起来。”
“好!”
柳云笙用力点点头,将宽松的衣袖飞快地卷到了最高处,露出了白皙瘦弱的手臂。
她的肌肤犹如白玉,乍一眼看过去温和细腻,但是眼神盯在关节处时,才能发现,上面竟然密密麻麻布满了暗红色的小血点,它们微微往上凸起,将皮肤撑了起来,里面灌满了血液,看起来格外骇人。
“师父,这些东西越来越明显了。”
柳云笙再一次看到这幅恐怖的情景时,已经见怪不怪了,“什么时候把它们处理掉?”
第一次发现这些东西存在她的身体中时,她惊讶得要死,虽然俗话说医者不自医,但她也不会笨到连自己身上的异变都发现不了。
可那日如果不是木安为她施针,恐怕她这辈子都发现不了,自己的身体竟然被蛊王入侵到如此程度。
那一个个血泡中不是别的,正是蛊虫的卵。
想到这里,柳云笙就一阵心惊胆战,恶心感从喉咙中霎时涌起来,但是却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
“这些不是蛊王的卵,它还没有到成年期,不会产卵,更何况,你和它的联系至深,它又怎么会把你的身体当做培养蛊虫的容器呢?”
看出她心中的想法,木安低声解释,“这是那日,烈季身上的蛊虫留下的。”
“什么?”
柳云笙惊讶地抬起头,对于此事,竟完全没有联想到。
之前木安只是沉默地为她诊治,却并没有把她身上出现蛊虫的具体缘由说出来,让她心中着实膈应了好一阵子,甚至还埋怨上了蛊王,可如今看来,竟然与那个小家伙没有关系。
小徒弟一脸呆萌,像是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霎时把木安气笑了,“难为你跟我学了这么久,竟然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同一时期,蛊王只会有一只,即使见到同类,也只会想方设法吞噬对方,根本无法产下后代。”
这柳云笙却是真的不清楚,先前木安为她普及了很多关于蛊物的知识,但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蛊王没有后代,那它怎么繁衍……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在脑海中,柳云笙瞬间有些明悟,怪不得蛊王号称百年才会出现一只,若是它真的有生育能力,那它的后代一出生便非同一般,苗疆人直接抓来就可以,又怎么会费尽心思自己培养?
木安见她总算是想通了,更是无奈,“除了有可能会控制你之外,蛊王不会对你的身体产生任何影响。”
“可蛊虫不都害怕它嘛,那些虫子又怎么可能在我身上产卵?”
柳云笙还是想不通,那日明明没有虫子敢靠近她的身体,这些卵又是从何而来?
“那些子蛊不敢靠近你,但是不代表母蛊没有能力,能让蛊王如此垂涎的东西,又岂会是那么简单?”
母蛊?
柳云笙刚想反驳自己从来没有接近过母蛊,一些零碎的记忆突然涌入了脑海中。
犹记得,当时她跟烈季对阵之时,一不小心被他的匕首划了一道,可那时她并未在意。
而在她将烈季右眼上的虫卵扎破之时,有一些汁液不小心溅到了她的手上。
思及此,柳云笙心中一惊,有些不可置信,“是那个时候,可只有一瞬间,更何况,蛊王很快就将那只蛊虫给叼走了,纵使如此,它的卵却依旧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