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突然抬起手，用力地抓向了自己的脸，随即恐怖的一幕发生了，那张面皮已经与他面部的血肉分离。

可是他好像丝毫不担心一般，使劲儿扣着脸上的肉瘤，指甲已经深深地侵入到了皮下。

“……”

柳云笙猝不及防下目击到了现场自残，表情不可谓不精彩。

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下意识后退了好几步，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一般。

兴许是她嫌弃的表情太过明显，惹得烈季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眼神更加凶恶起来，“你别得意，我要你好看。”

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被迁怒了的柳云笙默默无语，但藏在袖中的手却已经紧握成拳。

她下意识抚摸了一下怀中的木盒，蛊王已经安静很长时间了。

这不正常！

明明刚才它对阿图奇身上的那只蛊虫十分蠢蠢欲动，一副恨不得吞之后快的模样，可如今，对上了烈季身上的母蛊，竟然没了反应。

难不成是害怕了？

她心里默默猜测着，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怀中的蛊王就像是感觉到了一般，突然猛地冲向了盒盖。

没有防备之下，原本先前就被接二连三的冲撞而移位的盒盖猛地松开。

柳云笙发现了异样，身体一僵，极快地伸出手想要阻止蛊王，可是没想到，小家伙反应极快，生怕被抓住再关进去，翅膀振动之下竟直接从她的怀中飞出。

“你……”

眼睁睁地看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远，柳云笙心头一急，急忙扫向四周。

所幸，其他人尚且自顾不暇，再加上烈季的威慑力实在太大，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她心下猛地松了一口气，状似责备地瞥了一眼穿梭在人群中，并不显眼的蛊王，有些无奈。

自从它变聪明之后，已经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了，现如今，她竟然不知道，倘若它真的将烈季身上那只蛊虫吞噬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柳云笙面上缓缓生出一丝忧虑来，紧抿着唇，强行克制着将它抓回来的冲动，转头看向了烈季。

与柳云笙的嫌弃不同，此时的烈季一脸狂热地看着蛊王，眼中的贪婪不言而喻。

上次蛊王的速度太快，饥饿之中几乎吞噬了他所有的蛊虫，以至于烈季根本没有看清楚它的模样。

如今看着它灵活，鲜艳的外表，他眼睛颤了颤，心中的渴望越发弥漫，“没错，这就是我想要的蛊王，我一定要得到你。”

他并没有压着自己的声音，传进柳云笙的耳中时，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虽然知道，他的这股情绪并不是冲自己而来，可作为蛊王的共同体，她还是恶寒了一下。

就凭他时时刻刻惦记着蛊王，这个人，就不能留！

“你想要它？”柳云笙手握腰间，嘲讽的看向烈季。

“它本来就是我的，如果不是你还有伏浅那个老东西横插一刀，我早就已经把它融合了！”

失败之后，无论烈季怎么想都想不通，明明一切计划得极好，为什么中途会出现变故？

他们败得极惨，除了刚开始的攻城占过一点优势之后，剩下的所有行动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操纵着，无论怎样都会走进死胡同。

他想不明白，而这一切直到看见木安之后，真相大白了。

怪不得邺城早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原来木安竟是他们的人。

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咬牙切齿，可这一句话，却让柳云笙冷下了脸色，“你再说一遍。”

先前，无论烈季怎么叫嚣，她都没有放在心上，一副淡淡的表情，可是他一提起木安，她再也忍不住了。

可惜烈季却像是不怕死，依旧口出狂言，“那个老不死的……”

“你找死！”

柳云笙一贯冷静，可当她真的愤怒起来，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

她猛然拔出缠绕在腰间的软剑，夹杂着雷霆之势骤然冲向了烈季。

剑尖直指他的面部，淬着无尽的冷光震得试图上前的人都狼狈后退。

烈季既然敢出现，早就做了准备，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原本已经被废掉的手脚已经恢复如初，他挥刀撞向长剑。

“铛铛”两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响起，噪声中，柳云笙被撞得后退了几步。

她凝重地看向烈季，心头的惊悸更重。

烈季此时的功力不能用恢复来形容了，要比之前的交手更强了几分。

作为天下至宝，蛊王不仅可以解万毒，还可以使宿主加快对武功的修炼。也就是说，有了它，就等于多了一个修炼加速器。

这简直是为柳云笙量身定做的，在发现这个效果之后，她欣喜万分，在这段时间里根本没有停下过对内功的修炼。

这令人咋舌的增长速度，旁人听都没有听过，可却硬生生地让柳云笙达到了。

可是如今，仅仅半个月没有见，她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