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总还有其他办法的。”
慕夜溟还想劝阻,但柳云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她下刀精准,可以保证血液从手腕上流下来,却又不会短时间内失血过快。
虫群蜂拥而来,但是在接触到她时,却又极快地闪躲开来,像是遇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她眼神如刀,瞬间冲进人最多的地方,“快,跟我冲出去!”
那些被包围的士兵脸上已经出现了许多伤口,血液不断顺流而下,看起来格外骇人。
听到她的命令,他们如同看到了救星,再不敢迟疑,强忍着疼痛跟了上来。
尽管柳云笙鲜血的作用强大,可是周围的人实在太多,尽管她再努力庇佑众人,还是有人慢慢地被留了下来。
眼看着他们跑得越来越慢,柳云笙心中焦急,狠狠地转身看向了城墙。
对方早就发现了这一幕,可是却并没有出手阻止,为首的伏浅主君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仿佛笃定了他们一定逃不出去。
怒火在胸口翻滚,她望着越来越多的虫潮,眼中闪过一丝狠意,“既然如此,那就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她声音低沉,出口的瞬间被周围的嘈杂所覆盖。
可柳云笙根本没有在意,低着头从怀中拿出了木盒,望着那光洁涂满药粉的表面,重重地咬了一下舌尖,剧痛霎时传进大脑,使她昏沉的意识有了些许清醒。
木盒中正是那日木安交给她的母蛊,自从把它从蛊人身上取出来之后,柳云笙便一直带在身上。
木安交于自己时。
“你一定好好养着它,将来必有大用。”
“可是我不会炼蛊,师父,您不是也说蛊之一物阴毒,叫我远离吗?”
之前谈话再度涌上脑海,还记得当她提出疑问时,木安凝重的表情,“这母蛊不是一般的蛊毒,而是命蛊。”
“命蛊有其独特的作用,可是在短时间内将一个普通人炼成蛊人,对你一定会有帮助的。”
柳云笙用力握紧木盒,想起师父的叮嘱,深吸了一口气,再不犹豫,猛地打开盖子。
这些时日,母蛊一直都在用鸡的鲜血浸养,虽然比不上人的血液,但是加上木安特制的草药,竟然也顺利地养了下来。
“真的……会有用吗?”
她迟疑地看着盒中安静的母蛊,最终还是将手放在了它的身上。
这条母蛊通身洁白,犹如一条银蚕,经过多日吸食鲜血,头部的两只眼睛还散发着红光,看起来十分邪异。
在此之前,柳云笙从未触碰过它。
按照木安的计划,只要时时将它带在身上,按时喂养,半年之后,自然可以跟它建立起联系。
但情势迫人,如今她已经等不起半年了!
如果再不想出些什么办法,不仅是这些士兵,恐怕连自己都出不去。
在吞噬了不少人之后,那些虫子好像变得更强,偶尔一只虫子飞到她的身上,挣扎了一会儿,竟也没有死去。
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师父研制的这种解药是专门对付先前还未完全成功的蛊山。
那时,山中的毒物完全无法靠近他们。
可是随着蛊虫越来越强大,只怕就算服用了解药,也依旧抵抗不了它们。
“不管了,死就死吧。”
猛地闭上眼睛,柳云笙低斥一声,终于拔出了刀,狠狠地扎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噗!”
“云笙!”
真正的锥心之痛!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冰凉的刀尖穿过肌肤时,身体下意识出现的颤栗。
身为一个外科医生,柳云笙有丰富的手术经验,可是没有一次,是用在自己身上的。
剧痛自心口处升起,心跳声密集如同鼓点,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恨不得立刻昏过去。
身后,慕夜溟的嘶吼声响起,柳云笙狠狠地喘息着,却也不敢大意,急忙将顺着刀尖滑下的血引进了木盒中。
原本安静不动的母蛊在血液落在身上的一瞬间活了过来,它的口器微张,像是碰到了什么大补之物般疯狂地开始吸食起来。
“云笙!你在干什么?”
混乱间,慕夜溟已经冲了过来,他的脸色铁青,长臂一伸揽在她纤细的腰肢,“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声音惊怒交加,仔细听去还藏着一丝深切的悲痛。
显然,柳云笙将刀尖插入自己心口的这一幕已经彻底刺激了他。
此刻的慕夜溟失去了平日的冷静,就连最基本的防御都忘了,任由虫群不断撞击在他那鲜血干涩的衣服上,深邃的眸中情绪翻滚,寒意翻江倒海。
他紧紧抱着柳云笙的身体,但是又不敢用太重的力道,生怕把她弄痛。
“这是唯一的办法,这些士兵都是无辜的,伏浅主君疯了,我们不能任由他们继续下去。”
在被慕夜溟抱在怀里的那一刻,身体的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