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笙的声音轻柔，却暗含着一丝坚定。

慕夜溟不知道她到底听到了些什么，只见她面容温和，脸上的笑意比平常时候更多了一些。

柳云笙慢慢地走了过来，蹲在他身前，纤细的手扶在他的膝盖上，“世子，我和你一起去，你这样我不放心。”

透着薄薄的布料，慕夜溟可以感受到柳云笙温柔的触摸。

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慕夜溟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子，有些无奈，“云笙，你明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我就必须去。”

虽然声音不大，可是其中不容拒绝的强势却让人忽略不了。

“世子，你孤身上战场没人保护，我放心不下。”

柳云笙戏瘾说来就来，抽泣了一声，语气哀切，“若是世子您有个三长两短，妾身怎能独活？”

柳云笙一向张扬明艳，此刻突然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倒真的让人忍不住心中为之一动。

但前提是，她不要一边抽泣，嘴角还勾着明显笑意。

慕夜溟很是无奈的看着柳云笙，没办法，自己娘子，只能宠着。

“世子，不然还是让世子妃一起去吧。”

慕夜溟还没有说话，武烯率先开口，以他的角度看不到柳云笙面上的表情，只能看到她因为难过而不断抽动的肩膀。

以为柳云笙是真情流露，真的是放心不下世子，心下不忍，上前劝说着，“世子妃在您的身边，出征也可以有个照应。”

武烯的话音刚落下，柳云笙眼睛陡然亮起，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世子，元帅都发话了。”

慕夜溟看着她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好，那就一起去。”

他们二人，在外人眼中可能是最需要保护的弱点，但他们自己知道互相的实力。

……

世子亲自出征的消息，转眼间传遍了整个大营，不同于武烯与众将领的担心，将士们似乎对慕夜溟有种莫名的自信。

一时间，军营中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蛮夷在池州前布了阵，即使我们分兵，但若是主路攻不下来的话，只怕其它分路也会受到影响。”

武烯低声将前线的情况与慕夜溟描述了一遍，“左右路均已有所准备，世子您看……”

在出征前一天，慕夜溟已经把所有的地势摸清楚，此刻他们居高临下，将远处的池州城布防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能接连夺得北羽数座城池，在来之前，慕夜溟也想到，对方的主帅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前几次交手，他是出其不意，兵行险招之下，才取得了几场胜利。

可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就如同现在这般，对方集结了全部兵力，排兵布阵只为守这池州城。

他知道，这一战不仅是两军之间的交锋，更是他与对方主帅的对垒。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地图，他的眼眸凝聚在中间的那道防线上，脸色一冷。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既然是军阵，那便一定有阵眼。”慕夜溟冷眸看着图纸，“攻这里。”

猛地一点，正中最中心的位置。

那是敌军防守最严密的地方，一队骑兵手拿盾牌，气势汹汹地守在那里。

闻言，武烯有些不解，“世子，这样是不是太着急了，蛮夷的骑兵战斗力很强，我们攻进去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是因为厉害才要去打，那是整个军队最中心点，骑兵驻守对于换位十分不灵活，一旦攻破，我们便可以撕出一道口子，直捣黄龙。”

似乎是上了战场的缘故，此刻的慕夜溟锋芒毕露，面部被煞气所覆盖。

武烯心尖一颤，愣了一下，立刻领命，“您说的是，我现在就出兵。”

北羽士兵士气正旺，武烯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率兵直冲中路。

刚刚到了阵前，从里出来了一哨人马，一字长蛇阵，傲然屹立着几个将军打扮的威武男子。

前面的男子，嘴边长满了鬓须，满脸凶神恶煞。

“对面，来的可是北羽元帅武烯？”

武烯勒马上前，“正是。”

“来的正好，让爷爷我看看你们北羽懦夫到底有什么能耐。”

武烯看着对面的叫嚣嘲讽，面色低沉，转头看向身边的副将：“你去将此人拿下。”

“是。”得到命令的副将，提着手中的武器，纵马前行。

看到来人，刚刚叫嚣的大汉骑在马上，高声大笑：“北羽小儿，报上名来，爷爷不斩无名之鬼！”

他双眼死死地瞪着刘副将，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

“烨州兵马节度使，刘华招是也，蛮贼你休得猖狂！”

刘华招也是年轻的汉子，被大汉话语激的举矛便刺。

“自不量力，找死。”那名大汉丝毫没有躲闪，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在刘华招刚靠近之时，手中大刀猛地一抬，狠狠地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