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和张隆对视一眼,直接夺门而出,外出去处理这件更紧急的大事。
陈思白和我被留在堂屋中,面面相觑,尴尬异常。
而一直跟着陈思白的哑婆,左看看右看看,诡异一笑,悠悠地退出屋子,把门关上。
堂屋里陷入一片死寂。
过了很久,陈思白打量我一番,才问道:“说起来,李家退亲,还要多亏了你。”
“没有没有。”我摆摆手。
“不要谦虚,我以前见得骗子很多,但唯独你,我会信上一点。”
陈思白说:“比如我并没有告诉你我的住处,但你却能提前算到,不愧是有真才实学的人。”
“额……其实我来并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件事。”我摇头。
“那你来干嘛?”陈思白皱眉。
我犹豫了几秒,道:“提亲?”
“诶!”陈思白一惊。
我见她不信,挠挠头,从怀中摸出一块龙形玉佩,色如鲜血。
陈思白盯着玉佩看了很久,眨巴眨巴,也从怀中掏出块同样材质的凤玉。
两块玉佩相近,竟隐隐有些发烫,玉下的血光缓缓流淌。
我见她有着和我相配的玉佩,心中一喜。
“原来你嘴上说着算命,一边说我和李愈不能配,一边还提醒着我身上有婚约,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想娶我的人呀!”
陈思白斜了我一眼,面无表情,“所以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我的身份了......我的,小、师、傅?”
说完,她噘了噘嘴,轻哼一声。
最后三个字像是猫似的,挠在心上,直痒痒。
我赶紧摆手解释:“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一开始真不知道是你!”
陈思白坐在我旁边,白了我一眼,“那如果你知道呢?”
“额......”
我笑了一下,一拍大腿,道:“那我怎么说,都不能让你和李兄的婚约成了呀。”
“哼,油嘴滑舌,你们算命的都这样?”陈思白脸上一红。
“怎么会,就算我不是算命的,那也不能把媳妇让给别人啊。”我说。
“谁是你媳妇!”陈思白瞪了我一眼。
我冲她笑笑,看了她胸前的玉佩一眼。
她意识到我的视线,面上一急,抓着玉佩就做出要丢的动作,但想了想后,还是“哼”了一声,直接拉开衣领,塞了进去。
我看着她精致的锁骨露出,胸口肌肤宛若凝脂,又扫了眼那张素白的俏脸。
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脸上发烫,赶紧低头喝水。
沉默了很久。
陈思白叹了口气,杵着下巴说:“说起来,我爸他没骂你什么吧?”
“没有没有,陈叔叔人很好?”我连忙说。
同时心道,就是想逼我不要娶你。
“你别骗我了,”
陈思白笑了笑,“老远就听见我爸在吼你,而且我爸爸的性格我也知道,之前想叫你来看看也是这个原因......”
我愣住,问道:“陈叔叔怎么了吗?”
陈思白点头,秀气的眉眼中流露出悲切:“之前你测字时问我,家中是否有性情大变的人。”
“陈叔叔就是?”我吃了一惊。
陈思白轻轻“嗯”了一声,低声道:“爸爸以前还不是这样的,特别在我小时候,家里虽然穷,但他对我和妈妈特别好。
后来去你们家定了亲,把玉佩带回来后,家里也逐渐有了钱、买了房。
爸妈愈发恩爱,对我也越来越宠,一切都看上去似乎都好起来了。”
我骤起眉头,问:“然后呢?”
“然后张叔叔突然提议,让我们把家搬到这里来,爸爸妈妈也同意了。”
陈思白说,“同意了之后,也许这里的风水真的有用,外头的生意虽然越来越好,但爸爸却感觉想换了个人似的。”
说到这儿,她的眼神黯淡下去,低下头。
“特别妈妈去世后,他更是性情大变,平日里经常打骂佣人,在外也总是乖戾暴躁。
特别今年他更是直接辞掉了集团总裁的职务,把公司事务全部推给张隆叔叔来处理,
完了自己整天在外边花天酒地的,每个月都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家。”
“要......要知道他以前可是最爱妈妈的呀!”
我沉默下去。
无端地想起十年前,欺负过我的那家黄毛混混也是这样性情大变。
还有黄爷爷也说过他自己以前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难道说......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中迸发出来。
陈思白拭泪说道:“......所以有些时候,我甚至怀疑那人是不是我爸爸。”
我从怀里摸出一张手帕,递了过去。
陈思白道了声谢,接过后擦了擦眼泪,然后像是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