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爷爷去世之前,曾经留下了一件东西,要交给紫阳门。
“我父亲曾经在紫阳门内艺,这两者都明,我们苏家跟紫阳门的关系不同寻常。
“而值此之际,对头这一方,出现了信息上可能存在的空白。
“那验证这一点,就至关重要。
“我原先想着,若是回到紫阳镖局,以外松内紧的姿态,早做筹谋,正可以试探对方虚实。
“若是他们的信息之上不存在问题,则有可能引君入瓮。
“若是在路上已经将对方甩脱,而对方当真有信息上的空白,那结果必然是会给你们一个巨大的喘息时间。
“但是这其中却有一个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的问题。”
“什么问题?”
杨易之仍旧平静的看着苏陌。
“你们守着守玄将近四个月,此后前往他那一族的族地所在。
“救下了李斯云之后,又疗伤了几天,前后至少超过了五个月,乃至于半年。
“这江湖虽然看似处处无人,可若是有人细心去查,终究能够察觉到痕迹,更会知道你们足足有半年未曾返回落霞城。
“要命的是,在这之前,我爷爷和镖局内的好手,尽数折在了一趟镖中。
“若是空手而反,必然无法解释。
“可若是将爷爷的尸身启出,却又无法瞒天过海。
“料想以我父亲的性格,也绝不至于路上杀人毁容,以假乱真。
“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便是以紫阳门当幌子。
“去一趟紫阳门,将你们这一趟的经历如数明。
“声称这半年以来,你们一直都在紫阳门内守孝。
“倘若对头当真知道你们的身份,尚且有紫阳门作为后盾。
“可若对方不知道,那就明信息上的空白确然存在。
“如此一来,你们便处于一种进可攻退可守的状态之中。”
杨易之静静的看了苏陌两眼,又问道:“可若是此举,给紫阳门带来了灭顶之灾,那又如何?你爹的性格,又岂会将如此厉害的对头,引入紫阳门内?”
“…我料想,纵然是那会,你们应该也从未觉得,紫阳门会怕了谁吧?”
苏陌看着杨易之。
杨易之总算是不在绷着脸了,无奈一笑:“云儿的没错,这两年多以来,你确实是脱胎换骨了。
“你的没错,我们确然是去了紫阳门。
“当时我只觉得我们应该隐藏起来,绝不能露出半点痕迹。
“但是你爹却,倘若如此,却是坐实了我们与此事有所牵连。
“最好的办法,便是以紫阳门作为依靠,对方暗中行事,必然是鬼崇之辈。
“但行鬼崇,最怕的便是光明正大!
“紫阳门作为东城七大门派之一,不敢执东荒武林之牛耳,却也绝非是可以轻易欺辱的。
“这对头虽然厉害,可若当真无所顾忌,又何至于暗中行事?
“所以…我们就真的去了。
“只不过去的时候隐藏行踪,到了地方之后,却是大大方方的在门内活动。
“紫阳门上下一体,你爹在其中更是如鱼得水。
“掌门知道此事之后,更是联络门内诸位长老,统一口径。
“至此,那半年空白的时间,我们总算是抹平了。
“这之中,时常观察是否有人窥探,结果却并无一人。
“辗转之间,又过了半年,我们这才重新折返紫阳镖局。
“除了你娘唠叨了你爹几句之外,镖局之内也是一片安宁。
“至此我们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知道对方真的未曾掌握我们的真正身份。
“只是,这事情到了这里,我们却又谁都不能甘心。
“李斯云想要抓出门内叛逆,更想要夺回守护之物,而我们平白受了移玄神功的好处,又如何能够置身事外?
“更何况,亲眼见过李斯云一族的惨相,这隐藏在江湖背面的暗中组织,究竟有多狠辣,却也是让我们心惊。
“无论对方想要做什么,终究得有人阻止。
“我们对此……都义无反顾!”
苏陌听到这里,却是心头一叹,自己跟苏天阳以及杨易之最大的区别,大概便是…没有这份侠义心肠吧。
虽然苏陌被很多人是义薄云天,虽然他在幽泉教的手下救过很多人。
但是,很多时候都是事情在推着他去做。
并且去做的时候,更多的是考虑自己在这其中能够获得什么样的好处。
如何能够将局面扭转到对自己有利。
而不是…某些人在遇到危难的时候,自己就会去救助,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归根结底,苏陌觉得自己仍旧是一个利己主义者。
只要没有牵扯到自身,那就任他东西南北风,我自巍然不动。
侠义道,其实的便应该是苏天阳,杨易之他们这样的人。
练一身武功,养一身赤胆,走一趟江湖。
不负所,不负韶华,不负侠义。
只是……这份侠义,其实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杨易之也是久久未曾言语,隔了好一会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