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刚停了一天的大雪,又下了起来。
夏梓晗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鹅毛大雪,嘴角扬起,道,“看来,楚斐和大师兄有缘分呢,就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
“主子,这雪要是一直下到明天,楚斐姐是不是就要被困在郊外的庄子上了?”
楚清却在担忧,楚斐去庄子上是打算今日傍晚之前就赶回来的,所以,她并没有带行囊去。
夏梓晗到不担心,反而还巴不得,“若能困上半个月就好了,困上半个月,大师兄和楚斐也该熟悉了。”
楚清眼睛一亮,就笑眯眯的道,“主子,那等楚斐姐回来,楚斐姐是不是就要成亲了?”
“还不一定。”
事情还没成之前,她不会下妄断言。
只是,这又下大雪了,去江南送信的信使,怕也会被阻路了吧。
这一场大雪,比夏梓晗预料的还要大,整整下了五天五夜,让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白雪,等雪好不容易停了后,地上的雪都积了有一米多厚,一脚踩下去,能瞬间把人的大腿都盖上。
在这样的路况下,楚斐和大师兄的轻功即使再高再好,也不敢行路,所以,如夏梓晗所愿,万楚斐和大师兄二人都被困在了庄子上回不来。
等雪停了,也快到年了,卓氏又忙了起来,忙着置办年货,忙着置办府里下人的新棉衣,忙着给双胞胎儿子和双胞胎孙子做新衣新鞋。
不过,因今年褚老夫人过世,褚家还在守丧期间,所以府里里里外外还是挂着白灯笼,贴着白色对联,即使过年,也不能换成红色。
所以,褚家这个年,注定要过的很低调。
就在大家都兴奋着急的忙过年的事情时,容五的婚日总算到了。
因容五是二婚,容太太又在病危期间,所以容三并没有大操大办,只是请了几桌还愿意跟容家来往的亲朋好友和容家家族的人过来做客,至于五福夫人,则是容三的大舅母。
容三之前去请了好几个京城里有名的五福夫人,但因容五是二婚,没人愿意,容三只好厚着脸皮去外家请了大舅母来给容五梳妆。
大舅母心里一直都在怨怪容三退了自己闺女的婚事,害的闺女没人提亲,只能去给人做妾。
现在容三求自己,她自是得拿着。
容三求了好半天,都要放弃时,大舅母才一脸不爽的答应了下来。
不过,容三的二舅在大舅母同意之前,又跟容三提了一次要他跟表妹复婚的事,二舅还再三保证,表妹的疯病不会再复发。
不过,容三始终没答应。
容五成亲的这一日,二舅二舅母一家子人一个也没到,只来了一个大舅妈,大舅来了,也只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而就在大舅母起早,好不容易给容五梳妆完事后,容五突然就哭哭啼啼起来,嘴里还囔囔着不嫁。
大舅母听的骇了一跳,赶紧板着脸,训斥道,“你想不嫁就不嫁?你以为你还是以前容王府娇滴滴的小郡主呢,大家都得围着你转?”
“我告诉你,今时早已不同往日,容王府早就没了,而你也不再是矜贵的小郡主,你现在只是一个别人穿过的破鞋,要不是太后给你指婚,你以为你这辈一子还能嫁的出去?”
“太后可怜你,亲自给你指婚,你竟然还拿乔,不嫁,你以为,容家如今这步田地,还能有能力去违抗太后的懿旨不成?”
大舅母跳着脚,把容五狠狠骂了一顿,骂的容五大哭特哭,不一会儿,就把大舅母刚画好的妆容给哭花了。
大舅母扭曲着脸,骂了一句,“晦气。”
然后就指着一旁呆如木鸡的丫鬟骂道,“你们都是木头啊,还愣站着做什么,还不去打盆热水来给你们家五娘子洗脸,一会儿花轿来了,这脸却没画好,你们就得全部回家吃自己去。”
丫鬟们一听,忙七手八脚的打水的打水,拿毛巾的毛巾,一时之间,屋子里乱成了一套。
等大舅母把容五按在椅子上,又重新快速给她画好妆容后,已是半个时辰后。
因为耽误了时间,原本厨房给容五准备的汤圆,容五都没能吃上,花轿就来了。
听到外面吹吹打打的热闹声,容五想到来接她的人是个丑陋的老男人,她悲从中来,肩膀一抖一抖,又开始哭了起来。
眼见刚画好的妆容又要花,大舅母那叫一个气呀,“你就哭吧,哭花了脸,看你去了婆家,不被人笑话?”
“笑话就笑话,嫁给一个老鳏夫,我在别人眼中早就是一个笑话了。”容五哭道。
早知道她会落得今日这一个地步,那个时候在平王府,她就不会那么作死了。
不被平王爷发疯休了,她也不会成为弃妇,不成弃妇,她今日也就不会再嫁。
呜呜……
这一切,都是楚玉那个贱女人害的,也是平王爷那个魔鬼害的。
若不是他们,她今日一定会是高高在上的安郡王世子妃。
“哼,知道自己是一个笑话,那这以后的日子,你就猫着过,若是在跟以前一样,闹腾个没完没了,再被夫家休回来,还不如上吊死了去。”大舅母刻薄恶毒的讥讽道。
但话语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