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刚才头痛的脸色煞白,满头大汗,她就心疼了,就想打消去雪山的念头,现在只是想一些时,头就那样痛,那如果要引出忘情蛊,蛊虫反抗呢,那岂不是更痛?
褚景琪却定定的看着她,心底深处起了一层波澜,“你不是很想我记起你吗?”
“我会让你重新喜欢上我。”她自信满满道。
褚景琪的视线,就移到她还握着他的手上,夏梓晗老脸一红,“习惯了,以前,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总是牵着手。”
松开他,她手依依不舍的缩回衣袖内,轻轻的握拳。
终有一日,她会让阿琪重新主动牵她的手。
她道,“阿琪,你若不想跟我住在一个房间里,那你就暂时住在这书房里,不管你记得不记得我,我们是夫妻,这是不变的事实,你要是跟我分院住,外面人会说闲话的。”
她的眼神中,有着一丝哀求,让本想拒绝的他,下意识的心一软,就莫名其妙的点了头。
刚点头,他就后悔了。
该死的,他的心,什么时候软过了,且还是对一个女人,他不是一向对女人很讨厌,唯恐避之不及么?
当然,除了希敏公主之外。
希敏公主的身上,总会让他感觉到一种亲切的味道,好像……他的家人一样。
可是,以前,他不会去想这个问题,他只会继续把希敏公主当妹妹一样疼爱,可现在,他的记忆出问题了,他不得不去想以前的事。
马宝和生地都曾跟他说过,希敏公主有问题。
说他的性子一向冷淡,拒任何陌生人于千里之外,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对一个人亲密起来。
马宝说,他对希敏公主的态度,莫名其妙,什么理由都没有。
生地也说过,这不像是他的性子。
他们还曾提到过,就在他对希敏公主态度改变时,把楚玉郡主忘记了。
这两件事,有关联。
这是他之前在白神医处,得知自己中了忘情蛊之后,把自己在南边的事细细想了一遍后,得出的结论。
他只是中了忘情蛊,并没有损失智商,他的智商还在,理智还在。
而且,他想了很久,都想不起来,他怎么就会对希敏公主感到亲切?
难道,就因为她身上那一股亲切的味道?
可是,是什么味道,那么让他感觉亲切?
他想了好久,又感觉那味道似乎变淡了。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爽,十分烦躁,好像……好像……隐隐中,有一根无形的线在拉扯着他的记忆和感官,只要他稍微想要触碰一些他所没有,却又要记起的事时,那根线就会动,就会扯痛他的脑袋,让他不得不放弃去深想。
这让他感觉,自己好像成为了那根线的操作傀儡。
不错,就是这种感觉,好像有人在操作他的记忆,这让他很是心烦气躁。
答应了夏梓晗在玉琼苑住下后,他就吩咐小厮去把他的东西搬来书房,然后,有招了被他冷落了一段时间的马宝和生地过来问话。
他问的是夏梓晗,问他们以前的事,马宝和生地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他以前对夏梓晗穷追猛打的事,一一巨细的说了出来。
包括夏梓晗曾救了他一命,包括夏梓晗曾为了他,无怨无悔的照顾了卓氏和双胞胎整整三年的事。
还包括他穿的所有衣服,袜子,鞋子,都是夏梓晗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还有夏梓晗为了他,潜进鞑子地区的事。
还有,为了褚家兵,筹集粮食和棉衣,武器的事。
还有很多很多事,主仆三人,从下午,说到半夜,又从半夜,说到天亮。
天大亮后,褚景琪和夏梓晗之间八年的事情,才总算是说完了。
生地和马宝从书房里出去后,褚景琪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发呆……
呆了两个多时辰,直到希敏公主派人来找他。
“什么事?”褚景琪冷沉的看着眼前的宫女。
这小宫女,他不认识,没见过,不过,对方说是希敏公主派来的,身上还出宫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