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什么。
夏梓晗翻着书,九郎清脆的声音就念了起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
九郎的声音,十分好听,像玉珠掉落在玉盘上,清脆的玎玲响。
三字经里面的意思,他还半懂不懂,不过,每个字他都已经认的滚瓜烂熟,读起来字句清晰,顺畅流利。
夏梓晗正听的入迷,一个小丫鬟惊慌失措的跑进来,满脸害怕道,“姨娘,方妈妈来了,快……”
快出去迎接……
这句话还没说完,小丫鬟就发现了夏梓晗的存在,顿时把这句话吞肚子里去了,慌忙跪下,心慌慌道,“奴婢该死,奴婢……奴婢说错话了。”
小丫鬟才十一二岁,是在院子里做打扫活计的,刚才夏梓晗来,她正好去了茅厕,不知道夏梓晗在这里。
这一会儿见到她,就吓得语无伦次了。
“行了,今日是大老爷的大喜日子,就免了你的罪,起来吧。”夏梓晗挥手道。
“多谢郡主,多谢郡主。”小丫鬟感激的连磕了三个头,才颤颤巍巍的站起身。
郭姨娘让她下去。
小丫鬟才走,正巧在门口见到方妈妈,小丫鬟吓得身子一矮,忙屈身道,“方妈妈好。”
见小丫鬟吓得小身子打颤,不敢看方妈妈一眼,就知道平日里,方妈妈在这个府上,在下人面前,多有威严。
方妈妈板着脸,看也没看小丫鬟一眼,就走了进来。
她扫了一眼在炕下站着的两位姨娘一眼,目光才落到夏梓晗的身上,福了福身,“老奴见过郡主。”
不等夏梓晗说起身,方妈妈就尽自站直了身子,道,“老太太请郡主去前院,给大老爷请个安,大老爷是郡主的大伯,夏家的当家老爷,郡主来了,不去见见,于理不合。”
说着,还鄙夷的扫了一眼夏梓晗怀中的九郎,吓得九郎满脸惊惧,直往夏梓晗的怀里躲。
“别怕,有姐姐在。”夏梓晗搂着他,抚了抚他的背,轻声安抚道。
夏梓晗安抚好了九郎后,就看向方妈妈,那眼神,就如灌了冰的冰块一样,森冷冰寒,“于理不合?那方妈妈觉得,怎样才是合理?”
方妈妈仗着自己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有老太太给她撑腰,她在府里一直都是横着走,对张姨娘郭姨娘和老七老九,也从来没看上眼。
如今,有老太太这柄尚方宝剑在,方妈妈竟目中无人到敢出言教训她了,哼……
前世,她可没少挨方妈妈欺压。
而这一世,别说方妈妈,就是老太太也别想欺压她。
“晚辈来了,当然要先去给长辈请安才合理。”方妈妈态度恭敬,可嘴里的话,却一点儿也不恭敬。
夏梓晗冷笑,如箭一样尖锐的眼神,刺向方妈妈,“这是大盛礼制?还是说,这礼制,是你给本郡主订的?”
大盛礼制,先国后家,先尊后卑……皇后王妃的亲爹亲娘见了她们,得先行国礼,过后,皇后王妃才行家礼。
她的身份虽没有皇后王妃尊贵,但郡主的二品诰命,又是皇上亲封,按大盛礼制来说,她来夏家,夏老太太就得领着夏家的人去大门口迎接,得全都跪下给她行礼。
她想着,她跟夏家人不亲,再加上,有些礼制,总得要说个亲字,夏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都是她的长辈,她就不计较这些了。
可没想到,她不计较,人家还以为她好欺负,竟然一而再,而在三的想要压着欺负她。
真是岂有此理,她不发飙,那夏老太太还真以为她就是纸老虎了,任由她驱使?
“我堂堂皇上亲封的郡主,这里,有谁比我更尊贵?”夏梓晗再次咄咄逼人道。
夏梓晗的郡主身份一抬出来,方妈妈的眼中就闪过一丝慌乱,垂在两侧的手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