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虔诚的听经。
一个时辰后,一篇地藏经终于诵完了,大家都三拜九磕头后才起身。
跪了这么久,双腿都跪麻了,还有些酸疼。
夏梓晗揉揉膝盖,耳边却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楚玉表妹,你也来了?”
夏梓晗转头,就见到一脸惊喜的宋淮,他身边还站着石文婷。
石文婷瘦了许多,整个人瘦的就跟竹竿一样,脸上一点儿肉也没了,眼窝都深深的凹下去了,露出了高颧骨和眼眶,看着十分惊悚,再也没了一丝美貌。
皮肤上没了以前的红润光泽,而是一种病态白,整个人看着也苍老了十岁不止。
站在宋淮身边,明明比宋淮还小,可却像是母子一样,比宋淮老了二十岁一样。
夏梓晗心里十分震撼。
但想一想,她很快就明白了。
石家的人全都死了,石文婷没了娘家靠,只能靠外祖家,可外祖家也管不到她和宋淮屋里的事情上去。
而根据宋淮的心胸狭隘恩将仇报的性子,在亲眼见到了石文婷被别的男人抱过了后,他会不屑再碰她一根毫毛,不但如此,他还会给对方精神上的折磨,以此报复。
看来,这一阵子石文婷就没少折磨。
不过,石文婷也不是一个善茬吧?
夏梓晗这一番打量,其实也就是淡淡的扫了石文婷一眼,而她冷淡疏离的表情,和宋淮的热情相比,简直是一个火里,一个水里。
“淮表哥。”夏梓晗淡淡的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
至于石文婷,夏梓晗也轻轻的叫了一声,“表嫂。”然后领着俩个大丫鬟,就和他们夫妻二人擦肩而过。
“楚玉表妹,等一等。”
刚出大殿,宋淮就追了出来,他的声音也引来无数好奇人的视线。
那些八卦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夏梓晗的身上。
夏梓晗顿足,看向宋淮,脸色极冷,“淮表哥有事?”
宋淮憋红了一张俊脸,吱吱唔唔半响才道,“我……你住哪个客院,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淮表哥撇下表嫂要送我回去,这个,我受不起,淮表哥还是陪表嫂回去吧。”
说完,不再理会宋淮的脸色发僵尴尬,带着两个大丫鬟就走了。
到了客院,曾氏刚醒来,正在洗漱。
见她回来了,就放下手上的巾帕,“怎么样?人多不多?”
“有四五十人,我去的时候后面都快没位置了。”夏梓晗走过去,接过红梅手上发的梳子,给曾氏梳发。
曾氏就笑道,“宝相寺的主持唱经十分有名,每年的清明季节都会有很多人来听经。”
去年过世的人多,今年听经的人就更多,做法事也得排队,要不是吕总管早早就派了管事来这里排上一个号,恐怕今年就排不上了。
给曾氏挽了一个简单大方的单螺髻,用一根双蝶欲飞玉簪固定住,又在发间别了两朵淡蓝色的小娟纱花朵,红梅又了一块白狐狸貂做的抚额戴在她额间。
抚额正中间缀着一块圆形大绿宝石,衬的曾氏的面颊都铮铮发亮,贵气优雅,又不失端庄。
装扮妥当后,丝草泡了一壶茶水,让祖孙二人坐在炕头上说话。
“我看见了淮表哥和表嫂了。”夏梓晗突然道,“表嫂瘦了很多。”
瘦的全身只剩下一层皮,瘦骨嶙峋,惊悚慎人,如果不是宋淮站在她身边,她都认不出来。
不过,她一点儿也不同情她。
石文婷今日能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完全完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石文婷不是嫁进了宋家,那当日石家一家子的尸体中,怕也少不了她一份。
窦氏是被多人凌辱而死,那石文婷……恐怕也会是那个下场吧?
这样一想,石文婷嫁进了宋家,反而是救了自己一命,不然她早就死了。
“哎,家里出了那事,能不瘦么?”曾氏满脸同情怜悯,叹息连连,“那孩子也是个命苦的,刚嫁进宋家,宋家就接二连三的出事。”
后来,更是连娘家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