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趁庵堂里的尼姑们出去采买时,她一根白绫搭在了房中央的横梁上。”
夏梓晗听到这,心揪了一下,脸色突的一变,浑身冒寒气。
“小主子不用担心,窦三姑娘没事。”
见主子脸色骤然煞白,楚琳忙先安慰了一句,才道,“有个小尼姑忘记了带布袋,返回去拿时,路过窦三姑娘的房间,听见里面有动静,就叫了一声。”
“窦三姑娘刚勒上脖子,踢掉了凳子,自然是不能应她,她就好奇的推门进去,这才救了窦三姑娘一命。”
“人死过一回,你要她再死一次,她就不一定再有那个勇气,窦三姑娘就是。”
“她被人救下后,窦家得了消息,窦大老爷特意赶过去,把她狠狠训斥了一顿。”
“说她鬼迷心窍,一个男人竟然比含辛茹苦抚养她长大的父母还重要,为了一个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就要死要活的,像她这种人,他们窦家不要也罢,然后让尼姑们别看着,她不愿意活着,就让她死。”
“这话训的狠,窦三姑娘也似是看透了,不敢再寻死,老老实实的留在家庵里诵经抄写经书,侍奉佛祖。”
窦三最后能落下这样一个结局,比在二王府那样一个人吃人的地方活着好。
或许,这才是一个好结局。
窦家的长辈,这么做也是为了窦三好。
不过,窦家因为窦三也丢了脸面,就连窦二也被无辜牵扯上了。
窦二这次得了一个京城才女的末名次,本来有几家很看好她,都要去窦家提亲,但听说了窦三的事情后,大家都打了退堂鼓。
有脸面的大户人家,谁也不会去求娶一个家有姐妹贞节有损的姑娘家为媳妇。
哪怕窦二才情再好,人再贤惠,人家也不敢拿自己儿子的一辈子去赌。
娶妻娶贤,选好一位妻,福泽三代人。
窦家出了窦三这一事后,不光是窦二窦四的亲事难找,就连嫁出去的窦大,也被婆家的人低看了几眼,在婆家的日子难过起来。
窦大伏小做低,卑躬屈膝的小心翼翼的应付婆家的人,不但时常被妯娌小姑子挤兑,还得看婆母时不时甩过来的脸色,为了笼络夫君的心,窦大更是含着眼泪,把自己身边的俩个大丫鬟开了脸。
她才成亲半年,就和夫君婆母走到了这一地步,未来一辈子这么长时间,可想而知,她会有多难熬。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窦三的私心而起。
夏梓晗得知了后,心就揪的厉害。
暖玉暗地里瞪了一眼楚琳,责怪她不该把这消息告诉小主子,害小主子为窦家几个姑娘担心。
楚琳无辜的嘟了嘟唇,很是委屈。
主子最关注的就是宋家和窦家的事,她自是要紧着这两家的事先禀报。
为了转移夏梓晗的心思,楚琳清了清嗓子,又继续道,“主子,陆家和戴家的婚事,这一次怕是要吹了。”
果然,夏梓晗的心思被移走了,扯唇讥讽道,“当然要告吹,戴大人被弹劾贪墨的奏折和证据都到了皇上手上,陆家还不得赶紧和他划清界线。”
多年前,戴大人为了陆贵妃贪墨了一笔银子,刚被她外祖父查出证据,陆家的人闻到风后就迫不及待的和戴家划清了界线,让戴家替陆家背了黑锅。
而这次,也是一样。
楚琳继续道,“戴家院子的周围被银麟卫的人监视着,奴婢不敢进去,不过奴婢花了一些银子,撬开了戴家每日出外采买的管事的嘴巴,得知陆家在戴家被银麟卫监视的当日,就请了媒婆到戴家退亲。”
“说是前脚陆家刚退亲,后脚戴家就被银麟卫的人围了,戴家的主子准进不准出。”
“那戴五姑娘得知被退亲,已经三天都没吃东西了,戴夫人正着急呢。”
“那采买的管事说,他还无意间得知戴家的人正在暗地里托人为戴大人开脱贪墨罪,只要把贪墨罪推到别人的头上去,那戴大人就不会有事,就算有事,也是失查的罪,大不了罚几年俸禄。”
不过这次江南贪墨案子闹的很大,没人敢出手帮戴家,就连陆家也躲的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