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到了,陆贵妃才狠了心,把眼中钉都除掉了,这才扶了二皇子登基。
夏梓晗发呆,把前世听来的朝堂的事情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问褚景琪,“皇上派去的监军是谁?”
监军,是监管粮草的御史。
将士在前线能不能打胜仗,靠的都是粮草,粮草供给及时,将士们吃的饱,穿的暖,马匹不饿肚子,打起仗来才有劲。
不然,饿的蔫头耷脑的,冻的浑身发抖,谁还能打胜仗?
人是肉做的,又不是铁打的。
而前世,二王爷的五万兵马进了西北地区后,就冻死了不少人,后来粮草迟迟未到,将士们靠吃雪水硬撑着,还得抵抗时不时进犯的鞑子。
若不是有二王爷亲自坐镇,他手下的将士又个个都是精兵良将,抗饿抗打抗摔,换了任何一个人,西北恐怕都守不住,水暮城也别想抢回来。
褚景琪道,“我爹是偷偷带兵去……”他抿了抿唇,又道,“你放心,有你的提醒,我爹早就准备了一手。”
粮草已经提前秘密运去了西北边境。
夏梓晗听明白了。
褚宣宇是得了皇上的密旨,偷偷带兵前往西北,打算打鞑子一个措手不及。
既然是密旨,自然不用监军,也不能惊动任何人,而粮草问题,恐怕就得褚宣宇自己偷偷解决。
夏梓晗就问起了江南的水灾,“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出现了大批流民。”褚景琪皱眉道,“粮食已经涨价了,流民怕是会涌到京城来,这些日子,你要少出门。”
“嗯。”
想到自己收的那么多粮食和棉花,夏梓晗的心就突突乱跳,最后,她还是道,“姨夫那儿要是短了粮草,你告诉我,我手上有。”
褚景琪的眼睛就一亮,嘴角上翘,“好,但也不能白要你的,我会让我爹跟皇上要银子买下来。”
楚阁老在世时,勒令手下的人一根针一根线都不占国家便宜,把户部打理的井井有条,银子跟涨水一样,一年比一年多,后来国库充盈的银子都没地儿装,还是皇上又修了一间国库才装下了。
而现在楚阁老才过世四年,户部的人就算再腐败,也不敢把两间国库的银子都消耗没了,皇上的眼睛盯着户部盯的紧呢。
所以,这时候的朝廷还算富裕。
如果能把粮食和棉花都卖给朝廷,虽说少赚一些,但也省事。
夏梓晗眼睛闪啊闪,像极了黑夜里天上的北极星“好,那你问问姨夫,他缺多少粮食,我这里有不少。”
“我手头上还有一批棉花,姨夫若要,我来请人做成军袄。”
不然,姨夫买了一堆棉花,要去哪里请人做军袄?
褚宣宇这一会儿,正在犯愁呢。
这一阵子,他暗地里派人四处收粮收棉花,倒也收了不少,但赖不住他人多,他收的那些粮食都不够褚家三万士兵吃喝两个月。
可在路上就得吃喝两个半月。
江南患水灾,粮食一天一个价,那些粮商见状,竟然死拽紧粮食不卖了,打算粮食涨到最高价再卖。
他手头上就算有皇上给的银子,也没地儿买去,这一下,可把他愁坏了。
要是粮草筹备不足,那他去西北,还打个屁仗啊。
西北天寒地冻,又没食物吃,还不得把他的兵马都饿死冻死?
褚宣宇这一会儿,都快急上火,二房的人还不知死活的闹上门,还想把东院的库房给砸了。
褚宣宇气的脑门子疼,直接告上了衙门。
等官差来了后,褚浩宇害怕了,郁氏后退了,只有褚老夫人冲上前,怒气腾腾道,“你们来做什么,怎么,我们褚家自己处理家务事,还要你们官差来压阵?”
若是普通衙役,被褚老夫人这凶狠的一瞪,指不定就吓尿了。
可李捕头只皱了皱眉头,然后走向褚宣宇,恭敬的行了礼,“安国公,你报案说有人抢劫,我们是来抓盗贼的,盗贼在哪里?”
“就是他们。”褚宣宇直接指向褚浩宇夫妻,“我们已经分了家,官衙里还有文书作证,还有证人作证,可褚浩宇和郁氏两口子二话不说,就命人拿斧子砸了我家库房。”
库房都砸了,不是抢劫,还能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