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郁氏留在家里的一个大丫鬟就来了,禀报说褚浩宇陪着陆姨娘去了陆家拜年。
正经的岳父家不来,却去了一个姨娘家拜年,这何止是打郁氏的脸,这简直就是不把郁郡王府看在眼里。
这一下,不光是郁氏生气了,就连颐郡王爷和郁郡王妃也生气了。
颐郡王本想派管事去陆家一趟,把褚浩宇给拽过来,可一想,陆家的人岂不是会认为他以权压女婿么。
到时候,这郁家的人脸岂不是更丢光了?
郁郡王妃就怒气腾腾道,“白眼狼,也不看看是谁给他在兵马司谋的职,现在任职了,却不把正经的嫡妻放在眼里,把一个姨娘的娘家当正经岳家走,我看他是昏了头了。”
原来,褚浩宇在分家前,老安国公就在褚老夫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腾下,没少豁出老脸去给他谋职。
可他每次谋到的事儿,褚浩宇去做几天后就不去了,不是嫌职位太低,就是嫌没实权,还嫌每天早出晚归去任上报道,没有一点儿人身自由。
不如在家里喝酒逗鸟骝斗鸡逛大街好玩。
最后一次的活是在银麟卫做同知,地位高,银麟卫的三把手。
看在老安国公的份上,银麟卫都指挥使也分了一些实权给他,可褚浩宇去了五天,然后是打死他也不去了。
原来,银麟卫是皇上的贴身侍卫,皇上走到哪儿,银麟卫就得跟到哪儿,皇上在皇宫,银麟卫就得在皇宫当值。
他当值五天,就有两天被皇上叫去谈话。
实际上也没说什么,皇上只是闲着无聊,就唤了他去问了他在银麟卫当值还习惯不的事,可架不住他胆子小,又贪生怕死,抵不住皇上庞大的气势镇压。
皇上明明是关心的眼神,可看在他眼里,皇上的眼神是诡异的,是审视的,让他害怕。
他忐忑不安,胆战心惊了几天后,最后……吓的不敢去了。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不是大富,就是大祸,伴君如伴虎,一步不小心,那就是会掉脑袋的事。
他怕死胆子小,生怕皇帝一个看他不顺眼,就会砍他脑袋。
这不,死活不去了。
老安国公那叫一个气呀,最后不给他找事做了。
这不,分了家后,郁氏管褚浩宇管的紧,哪儿也去不了,就是去大街上逛一逛,逗逗鸟儿,身边都得带上一个小厮。
这不,他就去求老安国公给他找事做,想着他要做事,去任上报道,小厮总不能跟着不放吧?
想法是太好,可老安国公拿后脑勺对他,搭理都没搭理他。
他这个儿子什么德行他太清楚了,那就是心挺大,能力小,人懒散,还怕死的一个孬种。
吃喝玩乐,逗鸟堵鸡,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做人。
老安国公拒绝了褚浩宇后,褚浩宇就拎了两坛子好酒,去求郁郡王爷。
这还是他第一次求郁郡王爷帮他谋职,郁郡王爷自然不好拒绝,况且郁氏刺杀褚宣宇的事,在褚家就是一个把柄,褚浩宇能不予郁氏计较,还和郁氏一起过日子,就凭这一点,他这个做岳父的也得给他找一个好活。
就这样,郁郡王爷就为褚浩宇在城门兵马司里谋了一份千户的职位。
兵马司是京城守城兵马军营,就在城郊外三里处,当值虽远了一些,但比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当值要受一些。
且兵马司一直都是郁郡王府的地盘,兵马司大将军就是郁氏的大哥,丹华县主的爹。
褚浩宇任职后,就管着手底下十个百户,一千个士兵,可得意了,走路都有风声。
褚竟琇的事,就是褚浩宇暗中请了一个百户,带上四个士兵,把昌北侯丫鬟的家人抓了,然后威胁丫鬟翻供,把褚竟琇弄出来的。
过后,褚浩宇请了那几个人吃了一顿饭,还塞了二百两银子给几人买酒喝。
自此后,褚浩宇就更得意了,认为手上有权,什么都好办,连亲爹亲妈也管不到他了。
不过,郁氏和郁郡王府的人,他还是有几分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