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对先生太太说,更不要和小叶莺讲。”
于叔拌好料,提桶走了。
周妈叫陈觅进屋吃葡萄。
八月,葡萄成熟时,漆黑的,蒙着白霜的新鲜葡萄散发迷人清香,不用吃进嘴,便被香住了。
他总分不清。
到底是她的眼睛像葡萄,还是葡萄像她的眼睛。
陈觅坐在家中等,手机关静音,电视也没开,想起过去种种,呼出的气比进来的多。叶莺总爱偷看他,又很怕被发现,小兽一般机敏,每每在他察觉望过去时迅速低头。
她从来不乖。
还很倔。
穿衣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不肯捡漂亮的,永远土里土气,好似怕打扮得太美,就会变成罪。
笑也贫弱,不肯露齿,明明梨涡比谁都甜。
这样的女孩会进娱乐圈,现在想来,还是匪夷所思。
男人细数过往,直到日暮天黑。
其实陈觅明白,以后应该很难再去这样念一个人,也很难再有一个这样的人全心全意为他。全世界的全世界,只有一个小女孩像带刺的蔷薇,沉默地长在心间。
帮过许多人。
收到很多苍白敷衍的年节贺卡。
也碰到白牧野和曾诗雨这样的人,上演农夫与蛇,好人无好报。
可只要想起她,便觉值得,挨一万刀也快活。
……
叶莺回来。
白裙微皱,刘海变油后可怜巴巴贴在额头。
手臂红肿,一圈可爱到死的蚊子包。
看,连蚊子都爱她。
陈觅笑,“吃过饭了吗?”
“吃了呀。”叶莺说宴会有正餐,吃得好撑,又问陈觅怎么不吃完饭再回来,难道想害她刷碗。
“不想吃饭,想吃葡萄。”
叶莺这才瞧见桌上的葡萄,揪颗吃了,眯眼。
“酸?”陈觅笑着看她,移不开眼。
“一点点,现在甜了。”她连皮吃的,换过鞋,上楼洗澡。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水蒸气的味道、沐浴露的味道、护发素的味道……女孩子洗澡要用很多东西。
他站在窗前,眺望远方的湿地公园。
叶莺围着浴巾出来吓一跳,“陈觅哥哥,你怎么在这……能出去吗?”
陈觅笑,“不能。”
叶莺拢着湿漉漉的发后退两步,不小心踢到柜子,疼得吸气。
陈觅又笑,“爸妈不在,我想和你睡。”
女孩僵了僵,抬头,目光从犹疑转为警觉,呼吸都变急促,可依旧聪颖地演戏,给他找台阶,“别开玩笑啦——”
“不是玩笑,认真的。”
陈觅喉结滚动,解开衬衣,站了站,坐到米白色的床沿,静静看她。他的眼睛从来深不可测,多看两眼,都要吸进去,现在更是暗无边际,没有一丝光,却分明有什么在涌动、分泌、生长。
什么意思?
是他疯了,还是她听错?
叶莺缓过神来,冷静道:“陈觅哥哥,我订婚了,戒指没戴而已。”
“我知道。”陈觅点头,善解人意道:“没关系,就算你嫁给白牧野,也还是我的。”
“什么……”
“叶莺,过来。”男人伸手唤她,不由分说,“到我身边。”
什么最高指令。
她竟然真的想过去。
这具身体也太贱了吧。
叶莺跨出一步,急忙缩回,贴着墙壁往门跑。
陈觅叹口气,腿长就是好,只是跨两步就轻松截住女孩——风信子的味道扑面而来,还有咸咸的,海风似的男性荷尔蒙味道。
叶莺抱头缩住。
整个人僵成石头。
他居高临下瞧她逆行的发旋,俯身轻蹭,苦涩道:“知道么,你的味道是雨和火。”
“不知道!”
“叶莺,你是我无法被雨淋灭的火。”
她一怔,仰头。
正好跌入陈觅温和深邃的眼。
他温柔钳住女孩尖尖的下巴,声音如咒语,“尽管嫁给他,无论多少次我都会捉到你,叶莺,你知道的,你无法拒绝我,来,跟我犯错吧。”
鸡皮疙瘩无可抑制地暴起。
叶莺颤抖起来。
陈觅笑着来回摩挲她苍白的唇,揉到红润,才俯身去亲。风信子的味道、揉碎的心、快活到麻痹的唇、贪婪索求的舌、无耻勾住他脖子的手。
星星是他。
太阳是他。
宇宙万物都是他。
呼吸被夺走都没关系,只要与他相贴,细胞就能绕过肺叶,自由与空气交换氧。恍惚间,好像在他身上长成藤蔓,用尽本能去交缠。
回过神来,已被陈觅抱到床。
他咬住她的脖子,对着血管呢喃,“继续抱我。”
天知道,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