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马观花。
叶莺心里的种子,不发芽便不发芽,一旦有点阳光雨露竟然疯长成纠结的毛团,无论如何也理不出头绪。
怎么办,还没得到就已经开始想象失去?
电影结束。
陈觅提议逛夜市,叶莺想到自己也不能吃,便说不去了。她整理衣服,发现蘸薯条的番茄酱染到领口,便请他稍等,要去洗手间。
陈觅说好。
在外面等候。
叶莺搓了很久,出来有些忧愁,“擦不净,这套干妈买的,好贵。”
女孩衣襟湿了成片。
看着都冷。
陈觅脱外套递来,她不肯穿,说不是很冷上车就好了。
他牵她手,说电梯在那。
她挣脱。
闷着。
“叶莺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陈觅哥哥好会追女孩子。”她答得牛头不对马嘴,“是玩玩吗?”
陈觅停住。
叶莺低下头,拉他衣服,央求道:“我们回家好不好?”
陈觅说好。
领她回家。
叶莺洗过澡早早睡下,第二天男人提着拉杆箱站在门口,不知等了多久。
他说在江东还有事,丢不开,快的话十天回来。
他说到时候一起去看叶爷爷。
我有话说,有东西给你。
陈觅看着鹌鹑似的女孩,忍了又忍。
还想说,这辈子除了妈妈姥姥和奶奶,还没亲过第四个女人,就是想抱你亲你做所有男人都会做的事,以后日日夜夜,身体的激烈和灵魂的脆弱都坦诚给你。
可是男人的誓言多单薄,说出来十有八九要破灭。
聪明的女孩不该相信。
他不想用“我爱你”或者“我喜欢你”去坑蒙拐骗。
爱是责任、决心和行动,一日复一日。
“等我,叶莺。”
陈觅走了。
叶莺捂住眼睛,蹲到地上。这句话,已是第二次听到。
……
江东,山林。
日出的素材拍到两组,还有野菜冒芽的视频。他过了眼觉得可以,发给导演也过了。
苏一鸣烧了热水,正在用农家的瓷盆洗头。
山里民宿用的太阳能热水器。
早上水还没热,只能对付。
膀大腰圆的老板娘杀了只鸡,正在烫毛,小花猫蹲在一旁捡鸡肠吃。瘦小的老板从油摩托卸下一捆菜,谁能想到,住在山里还要买菜吃。
吃过中饭,两人在老板娘依依不舍的目光下赶去和导演汇合,奔赴下个地方。
苏一鸣在后排睡得昏天暗地。
醒来,一整个懵掉。
“什么鬼,怎么开到湖城?”
“拿东西。”
“拿到没?”
“拿到了。”
苏一鸣摸摸头,差点给糊弄过去,“嘿,你怎么神神秘秘跟做贼似的,拿什么好东西,给哥们看看!”
陈觅不吭声。
苏一鸣探出脑袋,看副驾有盒子,二话不说抢过打开。
料想是珠宝首饰,讨女人欢心的。
可里面……
“妈的,钻戒!”男生鬼叫,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都没他嚎得响,“哦,你这个小伙子真是……牛批啊,哎,我说陈觅,我女朋友都没谈到你就要求婚了!真的假的啊,我靠!”
这年代都不流行软刀子宰单身狗了吗?
暴击流好玩吗?有意思吗?
“男性法定婚龄22,你才21啊兄弟,这么猴急?”以后变数挺多,毕业就拆伙的情侣不要太多,这是闹哪样?
陈觅扶着方向盘,淡淡道:“成功的话还要挑日子,选东西。主要看她想不想公开,办婚礼很花时间,我咨询过了,明年也不一定能成。”
“什么叫要不要公开?哪有女孩子要躲着结婚……”
苏一鸣皱眉,咂摸出味,声音都变了,仿佛被苍蝇噎住喉咙,命运掐住脖子,“你跟谁求婚?”
“叶莺。”
“啊?!!”
车是开不成了。
要出车祸的。
苏一鸣从后面掐住陈觅脖子,让他说清楚怎么回事,不是跟曾诗雨稳定交往吗?都三年了,什么时候兔子吃的窝边草,过渡阶段都没有,直接一步到位是想防谁?
“你没有心,陈觅。”
苏一鸣踢了一脚轮胎,抱着早春的杨柳,真是崩溃他妈给崩溃开门,崩溃到家了。
陈觅动动脖子,“就算没我,你也没机会。”
苏一鸣摇头,“……感觉我在叶莺心中还是有点地位的,你不要胡说。”
同在社团,其他人加不上叶莺好友,只有他行,更别提隔三差五还能聊两句了。这不是特殊待遇是什么?
他一直觉得自己很有机会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