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四五这话刚脱口而出,谢闲立刻凝目看去。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高笔挺,长相颇有些英俊的青年,正搂着侍女调笑而入。
另一只手还拎着一把扇子,不停的扇着风,扇面上还作着一首词。
光看长相不似商贾,反倒是一副读书人的扮相。
此人正是当初调查名单上其中一人。
海渊城,杜凌峰!
“陈掌柜,你可点给我看好了,此人确定就是当初你见的,与孙家掌柜交易的盐贩子?”
陈四五此时饭也不吃了,眯着眼看向杜凌峰。
“错不了!我对他印象很深!”
“孙家的管家可从来没对人那么客气过,一定是他!”
谢闲郑重的点点头:“嗯,好!你先吃吧,旁的你不用管了,任何开销别人提起就说记在我的账上。”
说罢,起身朝杜凌峰走去。
谢闲没有犹豫,直接走到了杜凌峰面前,拱了拱手。
原本还搂着侍女调笑的杜凌峰见有人前来向自己拱手,突然愣住了。
疑惑道:“这位兄台有何贵干?”
“在下谢闲,乃是风花楼的掌柜。”cascoo.net
杜凌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简单回忆了一下。
对于谢闲他是有记忆的,虽然未曾亲眼见过,但是作为风花楼的常客多少也听说过。
他突然来见自己是想干嘛?
杜凌峰有些警惕起来,推开怀中的侍女,对着谢闲回礼道:“原来是谢掌柜,久仰!某名杜凌峰。”
“不知谢掌柜有何贵干?”
谢闲微微一笑:“杜兄不要多虑,谢某并无他意。”
“只是听说杜兄乃是我风花楼的常客,但是听伙计说从未在此加入过会员,所以想来问杜兄,我风花楼是否有招待不周之处?”
杜凌峰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道:“原来如此!”
“谢掌柜多虑了!风花楼实在让杜某大开眼界!可以说是宾至如归,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只不过我并非建江人士,所以不会在此地久留,说不准过段日子就离开了。”
谢闲低头沉思
。片刻,“遗憾”道:“原来如此,杜兄不能久留在建江实在可惜。”
“我观杜兄的打扮,莫非是读书人?风花楼内还少有读书人前来呢。”
风花楼虽然是风月场所,但是消费实在太高,几乎很少有读书人前来。
寻常读书人消费不起,有官身的不敢来,那些有背景的也因为新官上任小心的很。
说起读书人,杜凌峰的脸上显然流露出一丝自傲。
“哈哈,谢掌柜客气啦,杜某只是一落魄秀才,现在做些皮货生意罢了。”
还真是读书人!竟然去做生意了,少见!
谢闲脸上闪出一丝失落:“哦,原来如此,那就不多打扰杜兄了。”
见他这副表情,杜凌峰突然感觉自尊心被刺痛了,连声叫住了已经转身的谢闲。
略带不悦道:“谢掌柜,你这是何意呀?”
谢闲回头苦笑一声:“实不相瞒,其实我乃景和八年的举人,刚才见杜兄自有一股书生气质,所以忍不住上来搭话。”
“可亲口听到杜兄是书生又是生意人..倒是谢某失礼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谢闲满脸的苦涩让杜凌峰看愣了,口中喃喃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好诗,好诗啊...”
这谢掌柜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这读书人变做商贾,心中的苦谁能知道呢?
不但被其他读书人瞧不起,反而还被其他商贾瞧不起,可以说两面都融入不进去。
如今面前这位谢掌柜竟然跟自己是同一种人,还是个举人!
那可真是稀奇了!
谢闲再次转身要走,杜凌峰连忙拉住谢闲,忙道:“谢兄请留步!谢兄好文采啊!能否与在下一叙?”
谢闲回头再次看向他,犹豫着点点头。
随即找了个就近的座位坐下,杜凌峰立刻坐到他对面,接着毫不犹豫问道:“谢兄,你既然是举人为何在此经商呢?”
谢闲闭上眼,轻轻摇头,痛苦回忆道:“说来不怕杜兄笑话,我虽是举人但是
。自幼家贫,又被乡绅欺压,原以为考中举人便可翻身,没想到乡绅家中也有强人。无路可去便来了建江做起了生意。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哎~”
嗯?说得好,说的真好!
杜凌峰感叹着:“谢兄,说起来真是让我感同身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真乃金玉良言!”
“不过我与谢兄不同,我是真的考不上举人...可又想富贵人间,便只能做起商贾。”
“你刚才那首,同是天涯沦落人可有完整的一首?”
“恕我直言,凭借谢兄的诗才,去做生意实在是可惜呀!”
“若此诗全篇能传出去,必定名震天下!”
我特么怎么知道全篇是什么?都是听老爷说的!
老爷作诗都是一句一句的,也不知道是从哪抄来的。
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