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结局，真如你所言……会因新发现的元素、提前暴露在生物界面前，而被那些精英群起攻之，最后死在小岛上？”

林森不知该如何作答。

“回答我！”曲亦墨的口吻相当强硬。

林森抬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行字：“如果云淮不死，那些研究项目和底稿就不会被各大研究所拿走！生物界更不会因此开始长达几十年的争斗讨论。等到后来，他们终于能够平静接受完美基因存在时，一个个地便想方设法……”

曲亦墨奇怪地冷笑了一声。

林森知道他不信，望着对方的眸子，无比认真道：“曲亦墨，我在这里活了六十年！这么长的时间我容貌始终未变，你以为我是妖怪么？那是因为，未来人的寿命，普遍都在两三百岁以上！就是因为这次完美基因的变革，才让后人的体质发生了明显地变化。”

“未来？”曲亦墨垂下睫，明显有些不屑，“为了一个不可知的未来，便要如此残忍地剥削掉另一个人的性命？林森，你该不会以为，这样的牺牲非常伟大吧？”

林森哑口无言。

作为朋友，他当然不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送死，但他还是喃喃道：“这是注定的，你没办法更改！”

曲亦墨觉得无法与他再沟通下去了，索性终止了谈话，径直离去。

那抹冷冽的背影，被阳光拉出长而黑的影子，像极了即将落幕的黑帷。

林森同样没有办法劝阻，只能慢慢等着所有事情发生。

果然，不久后，实验室的四人因完美基因的去留问题发生了争吵，云淮一气之下，直接离开了实验室。

而李老，依然如历史所书，平静地站上了发布台，将这个项目的利弊一条条分析了清楚，最终宣布道：会永远封存“完美基因”的研究情况，并将相关资料底稿一并焚毁干净。

林森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里的情绪纷杂而上，实在无法言说那种复杂和痛苦。

结果这时候，曲亦墨再次找到了他，并做了个谁都想不到的决定。

林森听罢，大惊失色道：“你要代替云淮，拿走所有的手稿，去海外小岛？”

曲亦墨的样子疲惫不堪，许是最近实验室内吵得厉害，他连收拾自己的心情都没有。额前的碎发长了许多，零乱地贴在额头上，颇有些仓促的风格。他垂着睫，眼底不复之前傲气凛然的情绪，反而失了大部分光彩，瞧起来像是暗沉的灯泡。

“我想了很久，你说大事项并不会更改，却没有说造成这件大事的人，能否更换！我想试一试。”

林森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可曲亦墨的话，让他无从选择：“林森，你真的愿意自己被所谓的历史困住脚步么？我知道云淮对完美基因的坚持！这两年老师在研究的时候，常常流露出要中止项目的想法。云淮每每听到，表情都不怎么愉快。后来，你帮着他接洽那些投资商，导致他的胃口越来越大，甚至将一些老师不愿意做的实验，偷偷放在别的地方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