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波特的年龄已经不小了,距离席勒第一次见他那个瘦瘦小小的伞童形象已经越来越远。
因为少年时期就获得了稳定的工作,又跟着法尔科内家族吃喝不愁,科波特的发育期没有被耽误,顺利的长到了一米八,虽然完全比不上那些双开门壮汉骨架那么大,但看着好歹是个正常人,不至于又矮又胖。
因为气质不那么阴沉,所以那鹰钩鼻也不再那么碍眼,反而是坚定沉稳的眼神更容易让人注意到。
如果非要形容他的外貌的话,就是比较普通,正常的身高,正常的容貌,正常的穿衣打扮,扔进人堆里都找不着的那种。
不过这种形象也有个好处,那就是在竞选市长的时候比较亲民,现在经济状况不好,大家都需要一个能体谅底层人的市长,科波特在这方面很有优势。
不过唯一令人担忧的就是他黑帮的出身,他自己没有避讳这一点,而现在城市当中又有许多想要彻底与过去划清界限的人认为科波特可能再次把城市带入黑帮的深渊中。
但总的来说,科波特还是比较占优势的,如果事情继续这么发展下去,他成为市长的可能性很高。
但是没有外患却有内忧,科波特的母亲完全反对他竞选市长,席勒听完科波特叙述,在自己手上的笔记本上写上“被害妄想倾向、过度的臆想倾向,还有一部分的焦虑症”。
“这也算是精神分裂症病人痊愈后的常见问题了。”席勒说:“曾经碎裂的精神被粘在一起,稳定性自然不如常人,一点小小的波动都有可能引发极大的反应。”
“那么能治愈吗?”科波特问道。
“心理医生并不能做说客,让某人去支持你的决定,我只能说我可以让她恢复理智,但在那之后她是否支持你,只能看你自己表现。”
“这就足够了。”科波特说:“我母亲其实一直很支持我,否则我也不会走到今天,但可能是身边亲近的人从政会让她有些不好的回忆……”
科波特摇了摇头说:“她总说我父亲就是从踏入政坛的那一天开始变了,他变得刚愎自用,不听人意见,否则也不会……”
“好吧,这都是老生常谈了,没什么意义。”科波特说:“我等待您乔迁的好消息,请别忘了邀请我参加乔迁宴会。”
席勒站了起来说:“不会有很气派的宴会的,或许会是一场熟人之间的小聚,如果你愿意赏光的话,我会送请柬过去的。”
科波特很快就离开了,但离开之前留下了一笔钱,并不是之后他母亲的诊费,而是上一次他和他母亲在席勒这里拿处方的费用,钱倒也不多,1000多美元而已。
之前科波特没钱的时候,一直是戈登在给他和他母亲支付药费,而席勒则免费开处方,后来他有钱了,就送了戈登北区的一套庄园。
当然这位敬业的警探一般还是住在警局,主要是那庄园太大,他一个人住着瘆得慌,另一个宇宙他的女儿芭芭拉来之后好了一些,而他女朋友芭芭拉回来之后就更好了。
不过后来芭芭拉找到工作之后就搬出去住了,戈登也就又搬回了警局。
科波特并没有送过席勒贵重物品,只是照价把之前的处方费和之后的都付了,这让席勒觉得科波特能够走到今天不是没有道理的。
戈登为他支付药费,但当时戈登的收入也不高,额外负担两个人的药费对他来说其实是很大的付出了,尽管生活上有维克多照顾,但光是出钱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但是开处方这事对于席勒完全是举手之劳,毕竟他是一个专业的医生,精神分裂症也不算是什么特别难治的疑难杂症,只要能买得起药,维持正常生活是不成问题的。
写这一类的处方基本不需要费什么脑力,按照正常流程走就行了。
所以科波特付给席勒应得的报酬,但却一定要给戈登格外的赠予,是因为两者帮助他的难度不同,实际上戈登是付出了更多的。
而席勒的社会地位更高,如果他给席勒和戈登同样的报酬,就很容易显得是因为席勒的身份更重要、对他更有帮助,所以他才多给,实际上是为了刻意巴结攀附。
如果要这么说的话倒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小人物往上爬,讲究的就是一个巴结。
但是科波特是个聪明的小人物,他明白有的时候巴结一个人就相当于得罪了另一个人,而他巴结到的那个人对他的帮助未必能大于得罪的那个人以后对他下的黑手,他才不干这么蠢的事。
如果他给席勒和戈登同样的报酬,甚至是给席勒更多,那戈登肯定会伤心,就算这位正义的警长理智上不让他计较这些,但人都是情感动物,失望次数多了,心自然也就凉了。
所以科波特采取更折中的方式,那就是既不用多余的财物巴结席勒,又给戈登足够的报酬,做到把水端平。
虽然表面上看这是中庸之道,两方都不得罪,也失去了上升的机会,但实际上巴结别人也要看别人愿不愿意被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