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人笑笑,感慨不已,“谁能想到一个农家女子能有现在的体面?那可是在陛下面前,都能有座位的女子。姓柳,我还以为跟咱们桑城柳家有关系呢。”
“若是有关系,徐家的生意,可不是现在这样,说不定能做到大周全境呢,到时候徐兄就财源广进了。”
此时的徐家盛根本就不敢露怯,“我也想认识啊,只是天下之大,姓柳的人很多。我岳父当年打下来的基业,现在轮到我管理,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做好。这些年,多亏了于大人关照,以后还请您多费心。”
看到桌子上的银票,于大人第一次没有痛快收下来,犹豫片刻,又推了回去,“徐贤弟,之前你已经给了不少,以后不用给了。桑城的丝绸卖得好,我们这些当官的自然也是高兴的。”
于大人从家里人得知李元青在金陵城的所作所为,对贪污受贿,异常厌恶。
现在新官上任三把火,谁知道这把火会不会烧到他的身上?
再说了,这徐家盛的发家史也颇为龌龊,而且刚刚在说到“德瑞夫人柳盼儿”的时候,十分心虚。
万一徐家盛跟这个柳盼儿认识,而且还有过节,于大人可没有把握能够帮徐家盛。
银子没有送出去,徐家盛心里更慌张了。
从于家出来之后,徐家盛去了徐家绸缎庄。
原本的柳家绸缎庄的牌匾已经拿下来,换成了徐家。
坐落在桑城最繁华的街道,上下三层,足足八间门面,气派而又光亮。
可徐家盛现在看到这些打开的门,犹如一张张巨口,等着吞了他。
徐家盛想到了跟柳云儿长得很像的那个小鬼,德瑞夫人柳盼儿,是他的孽种那个柳盼儿吗?
神思不定,徐家盛直接到了铺子顶楼,等着夫人去大都统府怎么说?
柳盼儿见徐家送了厚礼,当然收下。
得知钱氏过来了,柳盼儿没让钱氏走,她也没有让钱氏进去,就让她站在二门外候着。
这一站,钱氏就站了一个多时辰。
钱氏心里越发慌张,“既然德瑞夫人没空,那民妇以后再来拜访。”
仆人早就得到柳盼儿的吩咐,拦住了钱氏,“夫人都已经在准备了,你却走了。二品诰命夫人,让你等一会儿,难道还不成吗?”
本来就觉得来者不善的钱氏,此时听到这话,一股透心凉。
这一定跟徐家有过节。
钱氏心里忐忑,祈祷千万不要是那个从小被欺负的柳盼儿。
否则徐家危险了。
不过老天爷没有听到钱氏的祈祷,又站了一个多时辰之后,柳盼儿吃过午饭了,这才让人把钱氏带进来。
钱氏站得太久,憋得难受,从袖筒里拿出来几两银子,仆人才带着她去净房。
等到钱氏来到正厅,看到正襟危坐的德瑞夫人的长相之时,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柳盼儿冷冷地看向钱氏,“徐夫人,真是懂礼,一见到我就下跪。既然这样,我也不能拦着。以后记住了,见到我,还得继续磕头。”
钱氏两腿发软,无论如何站不起了,抬头看向柳盼儿,眼神惊恐,“你……你真是柳云儿的女儿?”
柳盼儿嘲讽地看向钱氏,“我乃朝廷命妇,是你一个商妇能够直呼其名?不懂规矩,掌嘴!”
粗壮的婆子早就准备好了,冲过来就是几个嘴巴子,扇在钱氏的脸上。
钱氏被打得脑子嗡嗡的,嘴角流血,此时心里害怕,但也很屈辱。
突然她想到柳盼儿就算是二品诰命夫人,但那也是徐家盛的女儿。她现在是徐家盛的妻子,就是柳盼儿的继母。
作为女子典范,居然殴打继母,当真无礼。
钱氏颤颤巍巍站起来,“李夫人,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继母。当初你的娘亲,还叫我一声姐姐呢。你现在打我,也太不孝了吧。”
柳盼儿挑眉,看向钱氏,“继母?你也配?”
钱氏说出那番话之后,反而不害怕了,笑了笑,“不管怎么说,徐家盛都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就算是王母娘娘,也改变不了现实。”
柳盼儿冷声说:“徐家盛谋害我祖父和祖母,还有我娘亲。你这个鸠占鹊巢的女人,居然逼迫我娘亲,叫你姐姐,当真无耻。来,继续打。”
婆子可不管钱氏的身份,反正主子让打,她就是使劲儿地打。
本来柳盼儿还想利用温婉的手段对付徐家,但现在看到钱氏之后,柳盼儿心里的怒意控制不住。
徐家的家产都是柳家的,柳盼儿作为柳家的唯一血脉,就应该继承,凭什么让徐家霸占?
她想发展桑城,从不毛之地发展,太慢了。
如果能够拿回刘家的家产,还有那么多的工人,事半功倍。
钱氏被打得晕头转向,气得直接晕过去。
柳盼儿想到小时候被钱氏指使的那些仆人打骂,才不手软,直接让人用冷水泼醒了钱氏,继续打。
不仅如此,这时候一纸状书,状告徐家盛谋夺柳家的家产。
当然了,告状的不是柳盼儿,而是柳家的族长。
这事情,还得从昨天祭拜祖父和祖母、母亲回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