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头心里咯噔一下,讪讪笑笑,“赵老哥,先去吃饭。这事情,我得想想。还是那句话,这个村子看似简单,其实不简单。”
赵老赖笑笑,眼露不屑,“我赵老赖风里来雨里去,见过的人多着呢。这真不算什么!”
“哎,说一千道一万,你都不相信。既然这样,那你在吉祥镇住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周老头不敢得罪赵老赖,拉着他回去吃饭。
好酒好菜伺候,希望赵老赖住在吉祥镇一段时间,能够了解吉祥镇,就不在这里开地下赌场了。
赵老赖见状,也不勉强,由着周老头拉着他一起回去吃饭。
男人吃饭,女人不能在场。
三寡妇把饭菜端到屋里,炉子上温了酒,就带着儿媳妇李英娘下去了。
赵老赖看到桌上的烧鸡,还有卤肉,香味扑鼻,咽了咽口水,也不洗手,直接捏了一个放在嘴巴里,啧啧称赞。
“这味道不错啊!”赵老赖笑呵呵,环视四周,屋里的摆设也不错,“怪不得你不愿意出去闯荡,甘愿窝在这个小镇子上。娶了媳妇,开了铺子,每天悠闲自在,还能有这么多好吃的。”
周老头笑笑,“赵老哥,喜欢吃,那您就多吃。老了,这个地方安顿下来,才能善终。这是前人留下来的经验,咱们可得记住,不能贪心。”
赵老赖瞟了一眼周老头,“行了,看把你吓得。你也是我们这一伙人里面,比较谨慎的。我就在吉祥镇住一段时间,见识一番。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着点子,在这里开个铺子。”
周老头恨不得赵老赖现在就走,但面上并不敢表露出来,殷勤招待赵老赖。
李英娘偷偷趴在窗户底下偷听,面色惊疑不定。
现在她特别喜欢现在的生活,吃得好,穿得好,成亲,现在还怀孕了。特别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延续下去。
可刚才听到那个赵老赖说赌场什么的,李英娘只听到只言片语,但赌博是在吉祥镇不允许的。
她那个三嫂真的会派人抓,狠狠教训,然后把赌博的人赶出吉祥镇。
三寡妇见状,赶紧过来,一把拉住李英娘。
三寡妇刚要问话,就被李英娘捂住了嘴巴。
李英娘把三寡妇拉到了屋里,眼神惊疑不定。
三寡妇也意识到不对劲,小声问道:“英娘,你怎么了?听到他们说什么了?”
李英娘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回答:“娘,我刚刚喊公公和那个赵伯伯吃饭的时候,隐约听到赵伯伯说赌场。我担心那个老头喊公公去赌博。十赌九输,把咱们家好不容易得来的家产赌没了。”
听到这话,三寡妇心里咯噔一下,面色难看,“真听清了?”
因为吉祥村里的人今年赚了很多钱,所以也舍得吃喝。家里的酒馆,生意很好。几乎每天都能赚五六两银子。
这一个月下来,就能赚将近二百两银子。
再加上隔壁的杂货店,一天二三两银子,一个月五六十两银子,一年上大几百两银子。稳赚不赔的生意,到哪也找不到啊。
若是被人盯上了,被拉去赌博,还能撑得住赌博啊?早晚输得精光!
李英娘摇头,“我就听到赌博两个字,其他没听清,所以我才想在窗户下偷听。”
“那你刚刚听到什么了?”三寡妇问,心里害怕。
李英娘想了想,然后回答:“娘,刚刚我听到赵老赖说公公甘愿窝在小镇上,什么我们这伙人里面,你是最谨慎的……”
三寡妇心惊肉跳,想到了上次被周老头卖到西山银矿的人,想到了那个被柳盼儿派人抓起来的人贩子蔡老头。
难道这赵老赖也是跟蔡老头也是一伙的?
不对,蔡老头是人贩子,但赵老赖不是人贩子。
想到李英娘心思浅,万一被周老头或者赵老赖发现,可能会有杀身之祸。
三寡妇小声提醒,“英娘,你听到的话,你跟我说就行了,不要跟其他人说。包括你丈夫和你公公。知道吗?”
李英娘一愣,面露不解,“咱们是一家人,为什么不能说?”
三寡妇心里叹息,她跟周老头是半路夫妻,能有几分信任?
就算李英娘跟周老三是原配夫妻,但在真正的好处面前,那算个屁?
并不是谁都是正人君子。
三寡妇思索片刻,想到了更好的说辞,“英娘,虽然你跟老三是夫妻,但也得有秘密。不能什么都说,另外,你公公交友广泛,什么人都有。你一说,他不就知道你偷听了?万一有什么秘密,被你听了。你公公就算不动手,但也拦不住别人杀人灭口。”
一听这话,李英娘吓得面色苍白,“杀人灭口?”
三寡妇点了点头,“对,可能就会被杀人灭口。做人,永远要给自己留条路。即使面对男人,也不能全然相信。你给我记住了,说漏嘴了,惹上来麻烦,别怪我没提醒你。”
李英娘现在跟三寡妇关系很好,当然相信三寡妇的话,因为李英娘明白,婆婆想在老年的时候有人伺候,所以她相信婆婆对她好。
“娘,我记住了,的确有留个心眼。”李英娘仿佛想明白了一般,“就像我娘,事事以我爹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