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亲自给李村长家送了一只剥了皮的兔肉,回报他们开荒出很多人力。两家互惠互利,都是本分的人。目前为止,合作愉快。
种子已经浸泡两天,柳盼儿仔细观察之后,觉得可以育苗了。
她在木匠李大埂那里定了十个木板做得开口木盒,长宽各两尺,高半尺,边上还有通风的圆孔。
她手里只有不足一百文钱,不能乱花,所以她直接给李大埂二斤盐,当做酬劳,“大埂叔,家里没铜钱,给您两斤盐,您看行吗?”
李大埂笑道:“可以,当然可以,我其他的也不会,就会点木匠竹匠活。有事情,你就说一声。”
木头是他带着儿子在山上砍的,不要钱,只要出力气就行。他和儿子都会木匠手艺,做这个轻而易举。
能给家里换二斤盐,李大埂心满意足。
不仅如此,李大埂还让媳妇,帮柳盼儿一起拿回去。
柳盼儿把沤十几天的肥料,弄出来在肥料池旁边晾晒,混着泥土,做成培植土,装在木盒子里。
柳盼儿把种子,均匀地撒在土里,然后又在上面撒了一层薄薄的土。
毕竟里面有肥料,气味难闻,不可能放在竹棚里,但放在外面,柳盼儿又担心下雨淋着,环视四周,就把这些盒子弄成两排,放在牛车下面。即使下雨,也不用担心被雨水淋湿。
从始至终,刘氏都陪着柳盼儿,一起干活,从不叫苦叫累。因为她们知道,现在的辛苦,是为了以后的美好生活。
弄完这些,柳盼儿和刘氏拿着衣服,去河边洗澡,男女洗澡的地方分开,这是约定好的。
若是有男人胡乱跑过来,被抓到了,直接打死。
到目前为止,李家村的男的,还没人敢胡来。
洗澡的时候,柳盼儿对刘氏说:“嫂子,这些天辛苦你了。”
刘氏笑笑,不以为意,“三弟妹,可别这么说。咱们逃荒没死,福大命大。现在苦一点,累一点,不算什么。
大家那么辛苦,不吃点好的,可不行。我没有别的本事,就会打点猎物。现在能过上这样安稳的日子,我心满意足了。
跟你说句心里话,你或许还不相信。跟你们一起搭伙过日子,是我这辈子最轻松的时候。不用被男人嫌弃长得粗手粗脚,也不用被婆婆骂好吃懒做。
我长得不好,个子高,我承认,但我做活很精细,很勤快,更没有好吃懒做。我又因为生了两个女儿,没生儿子,没有底气,唯唯诺诺。现在想想以前,过得真憋屈。”
柳盼儿仿佛能够想象出来一个直爽的女子,被丈夫和婆婆合伙起来压榨,精神到肉体都被一步步控制,过得多么憋屈。
柳盼儿笑笑,鼓励刘氏,“现在你们分开了,那算是因祸得福了。等能落户,你就立女户,当家做主。”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刘氏笑道,天大地大,上次婆婆和丈夫抛弃他们之后,或许这辈子遇不到了。
一想到这样的好结果,刘氏心情特别高兴。
即使夜里睡觉,刘氏做得都是美梦。
每隔两天,柳盼儿都会把木盒子搬出来,看看里面的种子是否出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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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种子此时都已经发芽,茁壮成长。
柳盼儿在竹筒下面凿了十几个小孔,在里面装上水,做成简易的喷壶,小心翼翼地浇水。
李楠和李小宝一左一右,蹲在边上,仔细观察。
“娘,这就是可以让咱们发财的种子吗?”李楠眼神希冀,兴致勃勃地看向正在浇水的柳盼儿。
柳盼儿点头,笑着回答:“对,所以你们在家里,一定好好照顾这些宝贝,不能让人碰。”
李小宝连忙保证,“娘,你放心。我们就算玩耍,也只在我们棚子边上玩,哪也不去。看着我们家的东西,谁都不能拿咱们家的东西。”
柳盼儿眉开眼笑,“我们家小宝和阿楠都很懂事,等咱们种出来庄稼卖了钱,给阿楠买好吃的,给小宝笔墨纸砚。”
“谢谢娘。”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喜笑颜开。
李村长现在已经给大家量完地,也跟着开荒。
原本那些看热闹的,觉得柳盼儿和周翠花胡闹,没有种子,开了荒地,也没用。
可看到柳盼儿和李村长一家开出来不少地之后,很多人又眼馋了。没有种子又如何,谁开的荒地,就是谁的。
一想到这,这些人都坐不住了,也赶紧拿着铁锹锄头去更远的地方开荒。有的还划地盘,甚至有的因此打架,过来找李村长评理。
李村长正在开荒,因为他们开荒比较早,所以占据了两个小山坡,并没有村民跟他们争。
李村长看到李二愣子带着几个儿子护着一大片荒地,不让别人开荒地,顿时不乐意了。
“二愣子,你们一家人口多,但没有铁犁。”李村长说道,“你一家一把铁锹锄头和镰刀,你们占了这么大的地方,也开不了,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