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克？”

“我在，老师。”汉克从一瞬间的走神中回过神来。

“汉克，我应该已经提醒过你……无论是学习还是源石技艺，都需要潜心修行。”

尊师皱起了眉毛——虽然他本来就板着一副臭脸，但是那比平时更加紧锁的眉头很明确地表现了，他的心情并不好。

汉克一直觉得尊师头上的皱纹能夹死蚊子，今天他觉得那个样子甚至能夹死苍蝇。

“……谨记您的教诲，老师。”汉克低下头，不敢言语。

尊师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你最好是能，汉克。”

老头子越想越烦躁，举起手来挠了挠头顶那块愈发明显的“光明顶”，——汉克一直关注着尊师那可怜的发量。目前他能够数清楚的，他头上还有稀疏的七根头发。

嘛……按照他老人家的说法，有毛不算秃子。

虽然他很想说，这和只剩一对老角没有区别。

“昨天的课业我已经完成了……请您过目。”汉克从一旁的书袋里拿出作业——几本近乎全新的课本。将其递给老者。

老者接过课本，挑起一边眉毛，用很戏剧性的表情翻看了他昨天布置给汉克的作业。

从数学到化学，物理，炼金，源石研究中级……

全是完美的正解——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解题过程干净利落，答案明显而无可挑剔。

老者将其递还给汉克，脸色缓和了许多。

“这还像话。”

汉克默默松了口气。

昨晚上看书入迷，又稍微画了几张图纸，等要睡觉了才发现作业没做……

熬了差不多一宿，这才上课走了神。

看来勉强没有出什么岔子。汉克刚才一直忧心忡忡，就是担心老师看到有错误时会大发雷霆。

虽然汉克从没有见过老师因为作业大发雷霆的样子，但是根据几位前辈所说，他每当对课业生气时，都会狂躁地斥责到：

“教过的内容怎么还能做错！学者之道可不能容下这样低级的错误！”

然后就会有严厉的呵责还有用手杖敲打羊角和头。

汉克实在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平时宗师因为他开小差就已经如此可怖地斥责他，到动手是得有多恐怖……

“那么……我们稍微进行一下测试。”说着，老者拿出一份手写的试卷——上面只有寥寥三道题目。

接着，尊师拿出一个沙漏。

“老规矩……沙漏流尽之前完成。开始吧。”

老者翻过沙漏，汉克不敢拖延，连忙拿起笔来，开始读题。

看着汉克专注的样子，老者微微叹了口气。

这孩子啊……

到底该怎么说他好？

可能他自己没有发觉，但他绝对是近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

虽然汉克没有习得高深的源石技艺，但是以他近五十年来的从教经验，汉克的天赋绝对不容小视。

……从没有人能够不犯错误。人非生而知之者，怎么可能把所有只学过一遍的东西学得清清楚楚？

但是汉克做到了。

只要假以时日……

然而，汉克虽然有出众的天赋，但是却为学者之道以外的东西所倾心——这正是老者最为头疼的地方。

汉克作为老者最后的弟子，尊师自然想把他培养成一个出色的大学者，为种族，莱塔尼亚乃至泰拉做出贡献。

但也正是因为汉克是他最后的弟子……老者想到这里，不禁默然。

……不，恐怕不止这些。

“哈克，汉娜……”老者轻声念出两个令人怀念的名字。

“他和你们可真像啊……各种方面都是。”

可是……你们会让他如何选择？

就算是让他走上和你们相同的道路，也要支持他吗？

作为父亲母亲的代替者，尊师自然是想要支持这个可爱的孩子，他最后的弟子去追寻自己真正喜欢的道路。

但是我实在是……不想再失去学生了。

——沙漏流尽。

“停笔吧。”老者说道。“把试卷递上来，让我看看。”

汉克笔尖一顿——他还剩下一题没有写完。

但是老师的命令不能违抗……汉克咬紧牙关，低着头把试卷交了上去。

尊师看着试卷，没有动静。汉克的内心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紧张，生怕老师责怪。

“……汉克。”老者开口了——这一句话把汉克吓得打了个哆嗦。

“是，我，我在，老师。”汉克结结巴巴地回话。

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汉克不敢想象尊师会怎样责备他。

“来，过来……坐近一些。到我面前来。”老者指了指面前的草团，汉克迅速来到老者面前，盘腿坐在草团上。

老者将试卷递还给汉克：“汉克，和我说实话吧——这是怎么回事？”

“……弟子无能，还望老师指导。”汉克低下头不敢直视老者。

哪想到老者轻轻扶起他，说道：“不孩子，我不是要责备你。我只是……好奇。你觉得这份试卷怎么样？”

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