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按着他的肩膀让他难以活动,他惊叫着,随后脑袋也被按进水盆里。
等他快要窒息,头刚刚抬起来,嘴里就被塞进一只有短毛的木棍,在他残留早饭的牙齿与浓重舌苔的舌头上来回刷动,奇怪的香甜很快在味蕾上散开。
有细密木齿的东西在脑袋上一遍遍向下刷着,那些长在头发、腋下、胯下的虱子和毛发上的虱子卵被一遍遍篦下,无所遁形。
人们用更大的毛刷与好几种油脂块在他身上来回刮着,一会儿被提出木桶、一会儿被按进木桶,没有人和他说话,就像一道食材经多道工序往返料理。
有时候,他身上是硫磺味;有时候,他身上是茉莉花味;还有些时候,他身上是奇怪的香料味。
最后,当那些香气褪去,木桶里泛着油光的黑水已被换了三次,终于洒着花瓣清澈见底,这种可怕的苦难才终于结束。
他的头发被束整成大明男人常见的发髻,满脸胡子被人用剪刀、剃刀修剪成整洁的形状,还有长了一脸的毛发也被人用两根细绳慢慢清理干净,就连眉毛都被修过。
等这一切结束,不光莎士比亚松了口气,就连那三个累得满头大汗的健妇也松了口气,给他拿来一身细棉中衣、黑棉布裤、棕色曳撒与千层底黑布鞋。
待这些穿好,一名健妇发愁地端详着他黑网巾下跑得着急的发际线,最后又取来一只黑色大帽戴在他的头上,这才终于把他推出屋子。
此时,天上明月高悬,门外灯笼摇曳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