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兰本岛,以伦敦为中心开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准备。
先是英格兰国教会制作了新铅块,印刷小册子宣传关于大批英格兰殖民者在爱尔兰惨遭杀害、大量贵族商人死在普利茅斯的消息。
并使这些消息传遍英格兰的大街小巷、庄园郊野。
而后议会开始谴责‘爱尔兰与普利茅斯的暴徒’,街头巷尾随处流传着属于英格兰的商船在海上被明军舰队击沉、船员水手被肆意屠杀的消息。
当舆情爆发,一切变得顺理成章,议会终于丢出最重要的议题——举债!
说到底还是为了钱,因为女王身边激进的清教徒罗伯特·达德利打算亲自率军出征,但他不能离开伦敦,只要他离开伦敦几个星期,英格兰的事务就完全无法运作了。
而财政大臣、伯利勋爵威廉·塞西尔也经过计算,真正与普利茅斯开战,他们的国库仅够召集三万军队作战一星期。
也就是说,召集军队到伦敦出发,走到普利茅斯所在的德文郡,他们的部队就没军饷、没辎重了。
有普利茅斯前车之鉴,也没人敢让各地贵族召集军队向前线集结,谁也不知道明军一旦出击,他们的小股精锐部队会越过战线多远进行穿插。
早在普利茅斯战争时期,普利茅斯四百里外的温切斯特侯爵就在城堡外远远瞭望到一身棉甲的骑兵在溪边喂马,用石头垫着纸张勾画什么,但当卫兵出城搜寻却没有找到踪迹。
只有几滩温热的马粪与忽然在某个地方消失的蹄印证明曾经有人来过。
情势逼迫他们必须进行战争,现实却是面对强敌的情况下,松散联盟形态的贵族不愿自掏腰包把战争进行下去,宫廷需要为战争筹集大量金钱。
女王原本都已经与商人们商量好,把利凡特公司今年的利润拿去准备战争,但那些船舰有去无回,让他们不得不向国内百姓散播恐惧与仇恨,待时机成熟发动价值一百五十万镑的公债。
在财政大臣威廉·塞西尔的运作下,这批公债将以爱尔兰涵盖艾兰王国与中部不负管教的六个郡土地为抵押,总共三百万英亩的田地担保。
这些土地将随战争进行,被没收给债券持有人,并成为私人土地。
女王本不愿把这些土地交给别人,但这是国会认为唯一有可能筹集到足够战争所用资金的方法,最后不得不在内心滴血的情况下应允。
但……认购并不顺利,百姓们确实被煽动起来了,可是百姓没钱,心有余而力不足。
对商人来说煽动的效果要差得多,绝大多数商人并不在乎普利茅斯在谁手上,事实上现在普利县的大明会馆还给英格兰船上发船引,准他们到普利茅斯旁边的文博里贸易丝绸和瓷器呢。
爱尔兰的土地大量土地确实对人们有惊人的吸引力,但那对聪明人来说,是打赢了才有的东西,普利县的势力触角伸得越来越长,国内成立不久的海军连一艘军舰都没有,聚在港口里装王八的全是武装商船。
海军都成陆战队了,还想要爱尔兰的土地?
至于贵族们就别提了,他们都得在王命的要求下出兵,都卖命了,还想要我的钱?
这认购能顺利了才怪!
废了老鼻子劲,认购才进行到十九万镑,对花了钱的人问题就来了:我买公债的钱都花了,女王到底出兵不出兵?
出兵,认购的钱很快就花完了;不出兵,对那些购买公债的人又不够公平。
对普利参将应明来说,对峙过程中同样的反击也很有必要。
明军对印刷机的使用不像欧罗巴国家仅将其局限于印刷经书,教会能印刷小册子,他们一样也能。
又忠又贤的魏四爷在普利县又成了改良印刷机的大师,让他狠狠地收获了一把普县妓女的敬仰。
而真相是他揣着依旧在修养的老道士画的制图去找上木工,订做了一批木活字,事实上离得不远的教堂里就有一套铅活字印刷设备,但没有用……谁都没见过。
铅活字在魏四爷脑子里是个非常讽刺的事,他不像陈矩,陈矩在梵蒂冈见到印经书的铅活字古登堡第一想法就是带回去,魏四爷在这看见铅子印刷,第一想法是教会真乃傻屌也。
大明常见的印刷术,两种,一种是雕版印刷,整页雕刻出来大量印刷;一种是活字印刷,用木、铜、铁等各种金属做出来,大量印刷。
前者用的多,后者用的少,当然用的最多的还是手写。
连魏四这个识字不多只知道飞鹰走狗的小混子都知道,印刷术关系到文化、知识,教会硬是把这东西藏起来了,他在普利县认识的所有人都几乎是文盲。
当然这个结果最大可能是因为战争,识字的往往也意味着有更多的财产和更高的地位,闹瘟疫时就都跑出城了。
魏四一点不觉得这个技术有多牛,因为他根本就不觉得这一技术能应用于大明——实际上除了陈沐这种钱多的没出使的人拿活字印刷小说,别人都用雕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