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类同皇帝,如果方便理解甚至能直接翻译为皇帝。
不过陈沐没允许。
所以对北洋军府以及大明的官方翻译来说,凯撒就是凯撒,凯撒也只是凯撒,并非什么皇帝。
虽然陈沐的说法是‘要尊重别人,该叫什么就叫什么,别擅自更改名号’,但赵士桢并没从陈沐的行为中看到尊重,最大的力学单位分明是在维护普天之下只有一个皇帝。
起初赵士桢觉得这样不好,陈沐一直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们:不要眼高于顶,要试着接受大明只是世上众多国家之一,不能觉得谁都是宗藩国,这样以后是要吃亏的……吧啦吧啦之类的话。
可他自己呢?瞧瞧他自己在干嘛吧!
前天上书给这个、这个、这几个国家封个王爵;昨天窜动着个伯爵受封回去当大明艾兰王;今天又大明天下第一了,最英明、最优秀、最杰出、最伟大这些词都出来了。
作为统帅,你都膨胀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让我们这些下边儿做小的谦虚啊?
后来吧,赵士桢听说欧洲那些国王居然是教宗封的……他就有点儿看不起了,宗教能干涉凡间帝王,那这算哪门子帝王?
菲利普等一大票人在赵士桢心中的地位已经低到脚指头儿了,说真的实在是帮着俺答闹白莲的赵全被皇帝杀了,要是还在监狱里,赵士桢都想让陈沐给国内写信把那家伙放出来让他去塞维利亚传教了。
不过依照菲利普那固执劲儿,估计赵全去了不被暗杀也得转入地下。
现在可好,福哥儿说他们家有钱,能买到凯撒。
哟呵,这可厉害了!
赵士桢舌尖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侧着身子向福哥儿那边偏了偏,仿佛怕别人听见般小声问道:“多少钱?”
“我们家族为两个凯撒做这样的事,不代表苟同他们的人品,或是有做地下教宗的……嗯?”
福哥儿有点懵,赵大人你怎么回事?
嗯?我跟你讲我家族多厉害,连凯撒的位置都能买到,而且还买到两次,你不感慨我家先祖多厉害也就罢了,居然,居然问我多少钱?
我跟你说多少钱有什么用?
赵士桢抬手摸摸嘴上两撇不长的胡须,不好意思地笑笑,用更加缓慢的语速与更加准确的发音重复道:“多少,我是说多少钱?”
表情异常认真。
福哥儿顿了顿,报出了一个数字:“七十二万古尔登,那是那时候的金币,一枚大约,大约三枚和你们的火枪铅丸一样沉,可能也没那么沉。”
赵士桢皱着眉头,甚至连脸上都做出难以理解的难看神情。
福哥儿连忙说道:“大概五六千斤黄金吧,这是很大一笔巨款,当年选举时查理,就是菲利普国王的父亲查理五世都仅仅能拿出十万,我的祖先拿出七十二万帮他说服其他候选人。”
赵士桢眨眨眼,在心里速算了一把,五六千,就按六千斤黄金算,合九万六千两黄金,合白银七十六万八千两。
“不多啊,我们……”赵士桢刚说半句,又坐直了身子正色问道:“你说的这个,这个候选人是怎么回事?”
福哥儿看赵士桢的眼神儿已经有点不对了,提醒道:“赵大人,是合你们五六千斤黄金,不是那个两。”
小看谁呢?
五六千斤黄金不就是七八十万两白银么,想当年我温州赵常吉在南洋军府做书记,那海老爷子还没去的时候,上上下下一年多少开支都从这双提笔的手上批走?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嗯?
一年送出的京运船装的白银就能买你们的凯撒,而且一年买俩!
“赵某知晓,接着说。”赵士桢看上去兴趣盎然,道:“你们那个候选人,是别人不能选,只有他们?”
“选帝诸侯一共七名,有三名大主教选侯与四名国王,一旦凯撒空悬,想做凯撒的人便要得到大多数诸侯的拥护,或以武力战胜其他不支持的诸侯,得到拥护最容易的方法自然是钱……赵大人?”
福哥儿发现起先赵士桢听前半段时表情不知为何有点儿失望,但听到后半段眼睛又突然一下亮起来,那真的是突然一下亮起来,像莱茵河畔的野狼,直勾勾地望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啊?”
赵士桢回过神来,猛地咽下口中口水,险些被呛到,咳嗽一声这才笑道:“我听着呢,你接着说,啊不,你……”
他的手在身前比划了半天,最后才认真地问道:“那么,一个人怎么成为选侯呢?比方说你,怎么成为选侯?”
福哥儿已经听出赵士桢想问的到底是什么了,他严肃地说道:“赵大人,我必须提醒你,在德意志,有接近四百个公国、侯国、宗教贵族领地、自由邦、自由城市和骑士领地,并且现任凯撒还是西班牙菲利普殿下的外甥。”
“更何况,我的家族已因废除富格尔联合会放弃向菲利普殿下索要欠款而衰落,赔了很多钱,如今只有秘鲁的矿产以及西班牙的买卖能取得收入,这其中智利沿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