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手本的让皇帝看看,知道臣子心迹也就算了,还有什么好议的,难不成谁想当皇帝,越庖代俎决定夺不夺情?”
连珠炮说得陈沐口干舌燥,拱手作揖道:“陛下,臣请奏!”
小皇帝眨眨眼,陈沐这一通是听得他挺痛快的,就是说得太快听着有点头蒙,晃了晃脑袋,迷迷瞪瞪道:“朕准,你奏吧。”
“为尽快平息此次风波,臣恳请陛下认真思虑此事,在合适的时间下诏是否夺情,不论是何结果,这都是陛下的权力,旁人就不要再议了。还有这几个上奏疏的,呃……这是臣的另一奏了,陛下听完再决定准不准。”
万历也发现自己刚才回答什么‘朕准,你奏吧’说的有点糊涂,忙道:“嗯,这个朕准了,你先说下边的。”
“他们五个臣认为是有罪的,首先他们不管陛下同意不同意,反对夺情,这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们眼里只有祖宗礼法,咱万历朝的新政与他们没有关系;前些年财政一直赤字,我先帝那么仁厚的君主,连个馅饼驴肠都舍不得吃,如今国家刚起步的经济、天下百姓的生计,在他们这些人眼中也没有关系。”
“那朝廷养着他们有什么用?”
“臣认为可以开个先例,打廷杖不但没用还助长这种不良风气,万一没打死还记恨着陛下,回头再瞎写个书,后世影响不好,不行就直接午门外铳毙吧。”
这话一出口朝堂‘哗’一下就乱了,陈沐心里倒是长长地舒了口气,梯子已经搭好,后边的事就看皇帝怎么演了。
“靖海伯,言之有理……”小皇帝神情严肃地从龙椅上下来,走到垂帘的李太后那小声说了几句不知什么,就听看不见面目的太后清冷地出言安抚,道:“靖海伯言之有理,不过皇帝宅心仁厚,不是暴戾君主,就连廷杖亦舍不得,有感近年翰林、言官缺少历练,让他们戴罪立功。靖海伯可知道,海外哪里可直接治理地方的官职出缺?”
陈沐故意皱着眉头嘬着嘴,道:“有!北亚墨利加,处处出缺!不过……他们能行?”
“能行!靖海伯不要小看言官,土木之变后奋臂击毙马顺的庄毅公王也是言官,却能在危机之时挽大厦于将顷,难道朕的万历朝,言官就不行了吗?”
小皇帝露出满意神色,总结道:“下朝后,靖海伯去吏部与张卿议一议都是什么职位,老师在府邸服丧,就不要去打搅了,吏部直接送进宫来。”
说罢,也不等朝臣反应,万历一扬头,宦官得了示意,高声唱道:“退朝!”
疲惫的百官缓缓散去,都没人敢往陈沐身边凑,犹自坐在龙椅上享受亲政快感的万历皇帝大袖里两只小拳头狠狠怼在一起。
首次上朝亲政,圆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