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站在周行身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硬着头皮用夷语给他翻译。
陈沐在后边摸摸鼻子,特别想给周行竖个大拇指——嘿,真牛逼!
问一帮外国人,你们要造反?
可能他这辈子都培养不出自己这么野的心态,一个国家的统治阶级要有多自满,才能理所应当地对一群其他国家拿着兵器的剽悍男人问出这样的话?
那话怎么说,他长了一张不受欺负的脸。
陈沐回头看了看他的旗军,大多都长着受欺负的脸,这个诡异的时代。
下层百姓甭管见了自己国家的官儿还是别人国家的人,都是一副受欺负的脸;上层官员甭管见了自己国家的百姓还是别人国家的官儿,都是一副统治者的做派。
这事让他越想心里气儿越不顺。
陈沐这边行军布阵,小八爷都带兵摸到炮台下边挺矛干翻守门的了。
对面佩雷拉也没闲着,留下神父和周行交涉,几声军令下去列出杂牌军在两翼,中间长矛大阵两个角火枪手的阵势,这才返身回来,扬着脸指着陈沐对周行道:“让你们的兵撤走,不然我们就开战!”
“陈千户,把兵撤走吧,他们说再不撤兵就要开战啦!”
“开战对千户你也没好处啊,少了盘剥饷税,朝廷还得怪罪下来!”
哎哟我可去您妈个蛋吧!
“吓唬老子呢?把周县令架回来!”
陈沐派上家兵去架周行,隔着好远抬手指指佩雷拉,见周行被架到阵中,抬手高声下令道:“全军听令,举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