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大家想象中薄薄的一张纸,眼睁睁看着王祭酒让小太监们搬进来的,足足有十大摞写满了文章的宣纸,
不止是殿内的诸位大臣们,皇帝也同样疑惑不已:
“这些,都是证据?”
“回陛下,这些都是两年前,国子监的学生们被罚抄的经卷。”
知道王祭酒大人这会儿本身可能也都还蒙着,云潇主动开口解释道:
“还请陛下稍等片刻,臣这就将那混在其中的证据找出来。”
两年前。
这个敏感的时间点,让在场众人都忍不住要多想——
为什么不是今年,也不是去年,偏偏是两年前?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那人两年前正好年满十五,离开了国子监?
若是这样的话,那嫌疑人的圈子可就又缩小了许多。
除开云潇本人之外,剩下的就只有安国公的孙儿,殷寻,
镇北王世子,裴翊,
永安侯府的……
……
以及,三皇子殿下!
思及最后那一种可能性的时候,不少人都暗自心惊不已。
就连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心头也止不住地突突直跳,
若非他熟悉三皇子的字迹,知道西凌公主的那封书信绝非三皇子所写,可能他这会儿都已经……
“找到了!”
才刚刚翻到第三摞,就顺利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几张,
云潇将它们分别递到了几位离着自己不远的一品大员手中,
最后只剩下两份,一份给了西凌六皇子,另一份则是递交给荣公公,由荣公公呈给了皇帝。
“陛下,几位大人,还有六皇子殿下,
此经卷便是云潇此前所说的证据。
这上面的字迹,与六皇子提供的西凌十四公主所留书信完全一致!”
“这……”
因着先前六皇子携书信状告云潇的时候,皇帝也曾让人将那封书信在诸大臣之间传阅过。
这会儿再看云潇递来的书信,众人自然也知她所言的确不假,
经卷上的字迹,和书信上的字迹,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绝对为一人所书!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
目光缓缓落到左下角落款处,那清晰写着三皇子名讳,甚至还印有三皇子私章的地方,
拿到经卷的几名大臣满心苦涩,手都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都没敢说话。
最后还是龙椅之上的帝王一掌拍在了龙案上,怒声道:
“荒谬!
三皇子的字迹,朕还能不认识不成?
这绝非是三皇子所书!”
“陛下息怒。”
云潇早就料到了对方会有此反应,她不慌不忙地拱手道:
“臣之前曾与三皇子同在国子监读书多年,自然也知晓三皇子平日所书字迹绝非如此。
但臣之所以对这几张印象深刻,以至于今日看到六皇子拿出来的书信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它们,
正是因为……这几卷罚抄的经文,乃是三皇子用左手所书。”
一语落下,满朝哗然,
上首皇帝面色阴沉,几乎已经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看向云潇时的真实情绪了!
偏偏云潇却似乎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