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需要四个房间,不过这一层都包下了,在这里抽烟,也不打紧。
过了十来分钟,房门开了,步彤从里面走出来。
“来根烟。”她伸手。
薛铃音递给她,瞅着她阴沉的脸色,以及微微有些红的眼。
她没说话,替她点燃。
步彤察觉到了她的眼神,敛下眼帘,避开了她的打量。
“三爷……”感觉到气氛有点压抑,乌宁真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张嘴说了一句,又打住。
步彤默默抽了几分钟,吐出一口烟,终于抬头,“他要杀了那个人!”
“厉珅?”乌宁真蹙眉,那个财政大亨?
“不,他的弟弟。”步彤没多说,只看了薛铃音一眼,然后走开了。
她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前,靠着墙抽烟。
乌宁真兄弟对望一眼,乌宁海掐掉手里的眼,上前敲了敲门。
“三爷,我能进来吗?”他小心翼翼开口。
房间内没动静,他又敲了两下,紧接着,一个东西砸了过来。
重物砸在门上,随即落地,听得“哐啷”一声响,碎了一地。
应该是瓷器。
乌宁海讪讪然收回手,冲弟弟摇头,乌宁真心急,也顾不得里面的人会生气,径自推开了门。
屋内光线昏暗,只床头的台灯亮着,一开门便能闻见刺鼻的酒气。
沙发的地毯上躺着两个红酒瓶,门口,一个烟灰缸碎在地上。
乌宁海与薛铃音走了进去,没见房内有人。
“厉珅的弟弟是谁?”薛铃音比较好奇,什么原因让霍翌生这么大的气?
“不清楚。”乌宁真冷冷的,快步走去浴室门口。
他隔门听了听,里面没有动静,于是敲了敲门。
“三……”正要开口,门突然打开。
霍翌冷着脸站在门后,他眼睛内有血丝,眸底寒气肆意,犀利的眸光足以把人瞪穿。
乌宁真立即退后一步,微微低头,“三爷。”
男人一言不发,走到沙发前,他盯着落地窗默不作声,周身遍布寒气。
“三爷,厉珅的弟弟……什么情况?”薛铃音倒是并不忌惮,直接问。
她这一问,把乌宁真兄弟吓出了一身冷汗。
乌宁真瞪她,这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乌宁海悄悄往门边退了一步,免得霍翌动怒,殃及池鱼。
霍翌依旧不语,只是盯着窗户,似乎没听到她的话。
“三爷?”薛铃音走到他身边,加大音量,“到底什么事?公事还是私事?”
男人收回眼神,转而看向她:“出去。”
薛铃音眉眼动了动,站着不动,乌宁真朝她使眼色,她当作没看到。
“如果是公事,那么公事公办,若是私事,必须要杀,那就杀。”她拿出烟盒,递给他。
男人盯着她,没说话,从烟盒里拿了一根烟。
薛铃音替他点上,他才开口:“像你这么狠的警察,不多……”
“你见过很多警察?”她反问。
“这一行,打交道最多的便是警察。”他坐下,倚在沙发上,眯眼瞧着她。
“那你就不了解警察了,都说他们是穿着制服的流氓,可比流氓狠多了。”薛铃音大刺刺地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不见得。”
“哦?”她歪头打量他,“你这么了解?你又不是警察,怎么知道?”
“哼。”男人冷呲,开始抽烟。
薛铃音心里犯嘀咕:这男人,口真紧,套不出一丝话来。
“乌宁真……”抽了几口烟,霍翌示意。
乌宁真赶紧上前,等着他的吩咐。
“厉……”他点了点烟头上的灰烬,“做掉。”
“是……”乌宁真即便有疑问,也不会多问。
他转身出了门,乌宁海关上门,走到对面沙发坐下,“三爷,厉玻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值得你这么动怒?”
“不该问的,别问。”他继续抽着烟,眼里戾气厚重。
乌宁海噤声,他偷偷向薛铃音使眼色,女人看了看他。
薛铃音是直肠子,但还是有分寸的,知道霍翌不想谈。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也算了解霍翌的为人,并不喜欢杀人,若不是有仇,绝对不会下杀手。
既然要厉玻的命,那肯定不是小事,没必要再多问。
谁也不说话,一时间气氛有点沉闷,乌宁海可不是沉得住气得人,他倒在沙发上,开始找话题。
“三爷,心情不好的话,找个地方喝酒?”他提议,“我看酒店内有个酒吧,要不要……”
他话未落,招来薛铃音冷冷的一撇,都这样了还喝酒?
“没事,三爷的酒量,还不曾喝醉过。”乌宁海直言不讳。
“明天不是要和洪十一谈事吗?喝酒只会误事。”她不赞同。
“又不是大不了的事……”乌宁海摆手。
薛铃音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心,听他的口气,似乎知道与洪十一碰面要谈什么?如此说来……
她望向身旁的男人,看来,霍翌还是不够信任她!或许只有她一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