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看着眼前男人刚毅冷峻的脸,“你不相信我,从来没有相信过……”
霍翌拿回香烟,毫不顾忌地塞入嘴里,抽了几口后又给她。
“当过警察的人,我不信任。”
薛铃音不客气地一口气把剩下的烟抽完,她冷笑一声,“我也不相信你,你给的那些资料,完全不像一个黑SHE会大哥的作风!你真是霍家的人?”
“我姓霍。”他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
“你的女人,要注意了。”她提醒他,靠在墙上。“不管你信不信,字的确是我的签名,但合同没见过,合同是假的,那还好说,她只是想除掉我。但如果是真的,那她的目的不单纯,与你的对手做交易,你得小心了,别背后捅你一刀。”
“一份合约,霍帮就能毁,那你也太小看霍帮了。”男人不在意,起身居高临下睇着她。
“哼。”她冷呲,闭上眼,“色字头上一把刀……哪一天死在床上都不知道,步彤……哼……”
她低低说了几句,突然没了动静。
男人俯身,拍拍她的脸颊,女人纹丝不动,似乎晕过去了。
他直起身,看了她片刻,转身出门……
薛铃音晕了三四个小时,醒来快天亮了。
她睡在一间客房中,李白在床边守着。
“醒了?”见她醒来,他上去扶她。
薛铃音摇首,自己挣扎着起身,刚一动,一阵剧痛袭来,令她又躺了回去。
“别动,小心!”他扶她躺好,表情凝重地道,“你知道自己伤的有多严重吗?”
“小伤。”她摸了摸腹部,右侧腰腹处似乎有点肿高,稍微一用力,就很痛。
“还小伤?!”李白难以想象卧底这段时间她是怎么过来的,“你右边肋骨骨裂了两根,脾脏水肿,随时有破裂的危险,身上到处是淤青……”
他低头,小声在她耳边说,“我知道你想完成任务,但也不能不顾身体,没了命,怎么完成任务!?”
薛铃音不语,双目瞪着她,“你怎么知道我浑身淤青?”
她自己都不知道!
突然意识到什么,她蹙眉,低头看了下身体。
她身上穿着白色浴袍,不知是谁换的衣服。
“谁脱我衣服?”她目光凶狠,似乎知道是谁,就会把把人废了。
“呵。”李白失笑,站直身道,“你现在还关心谁脱了你衣服?不该关心自己的伤吗?”
“伤已经照成,事实改变不了。”她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李白又笑了笑,才告诉她,“放心,衣服是女佣人换的,没人非礼你。”
薛铃音瞪他,又问,“谁放我出来的?”
她记得,昏迷前霍翌去过地下室。
“是三爷……”李白坐下,压低声音道,“原来三爷也不信步彤,他派人调查过,步彤的一个手下兜不住,把事情都招了。”
“继续说。”她蹙眉。
“那个手下看不惯你,怕你影响步彤的地位,于是买通了你身边的人,在你签文件的时候把那份合同夹在了中间,所以才有了签字的文件!”
“屁话!”薛铃音忍不住爆脏话,“我有这么不谨慎吗?没签一份合同,我都会细看!……那人在哪儿?”
“被步彤当场毙了……”就在半个小时前,李白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面前被枪毙。
血淋淋的一幕,脑浆崩裂,惨不忍睹,也让他见识到HEI社会的凶残。
“步彤杀的?”她一下子坐起来,拉扯到伤口,痛到五官扭曲,“自己的手下做的事,她自己不知道?”
“她说不知道,那个手下承认是自作主张,要替步彤教训你。”李白也觉得不可信,但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哼。”她冷笑,眯起眼道,“好一个步彤,做事干净利落,眼见事情要败露,找一个替死鬼出来,好手段!”
“你觉得三爷相信吗?”
“霍翌谁也不信。”薛铃音捂着腹部,“不过他看着步彤毙掉了那人也未表态,应该不想深究,到底那是他的女人,男人好色,总会舍不得。”
“……”李白挑眉,想笑,还未说话,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李白应了一声。
乌宁海推门走了进来,他叼着眼,看见薛铃音醒了,调侃道:“我还以为翘辫子了呢。”
“你巴不得我死。”薛铃音丢了一句,然后躺回床上。
她伸手朝他要烟,乌宁海一巴掌打过去,拍开她的手:“你是真TM不想活了,肋骨骨折,脾都要爆了,还抽烟?”
“骨裂罢了,大惊小怪,而且要爆,还没爆,怕什么?”她继续伸手,“来,给一根。”
“你少抽点。”李白知道她以前不抽烟的,为了任务,这烟瘾,怕是很难戒掉了。
薛铃音留意到他的表情,微微拧眉,突然没了心情抽烟,这小子的表情,好像她挺可怜似的。
“看来还得弟弟管束你。”乌宁海乐呵呵的,一口一口抽着烟,吞云吐雾。
“滚滚滚,别在我面前抽。”她看得心痒。
乌宁海不动,边抽边说,“步彤这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