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吼了出来,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脸色瞬间涨红。
可能太过激动,他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停不下来,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
等了几分钟,他才缓过来,躺在床上气喘吁吁。
“为什么杀田婉玲?”苏槿继续问。
康世忠闭上眼,不说话。
“杀了田婉玲,又指使人杀了余葵,看似毫无关系的人,其实并非没有联系……”单宸勋道,“余葵知道一个秘密,关于苏家的案子,我相信,田婉玲应该也知道些什么,他们两个人都是被杀人灭口的,对不对?”
康世忠面无表情,闭着眼不吭声。
“所以,你也知道苏家案子的线索?或者说,你就是凶手?”
单宸勋冷着脸,他把所有线索理了一遍,只有这一种可能,把所有的案子都串联了起来。
“有证据吗?”康世忠睁开眼,他盯着单宸勋,冷笑,“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有证据就告我!”
“你为什么自杀?”苏槿突然问。
康世忠重新闭上眼,保持沉默。
苏槿低低一呲,笑了,笑容很冷,“我知道你为何自杀,事情败露了,为了保守秘密,所以你选择自我了断,如果苏家的案子跟你无关,那么真正的凶手是你想要保护的人,从而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康世忠依旧不动,单宸勋没有再逼他,他示意苏槿,两人走出了病房。
他叮嘱手下看好康世忠,然后带苏槿回藏龙御景。
苏槿已经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又是长途奔波,尽管疲惫不堪,却没什么睡意。
洗完澡后,她平躺在卧室内的沙发上,眼睛盯着吊灯,久久出神。
“在想什么?”男人洗澡出来,坐在她身旁,低头看着她。
她沉默了片刻,才说:“康世忠自杀,明显是在保护某个人,这个人很有可能与苏家的案子有关,如果真是凶手,那非常棘手……”
“原因呢?”单宸勋想听听她的看法。
“康世忠这种身份,要么那个人很重要,要么比他地位更高……”她无法想象对方是什么身份,若是他们都无法抗衡的,那该怎么办?
“不管如何,要相信法律,也要相信公义。”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握住她的手。
苏槿叹了口气,她坐起身,看着他:“你说,何闻的死会不会也与康世忠有关系?”
从何闻留下的遗言看,他肯定也知道一些秘密,会不会是被逼死的?
“你怀疑,那晚康世忠也在现场,他就是第三个人,与田婉玲合谋害死何闻?”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苏槿小脸沉着,“……如果真是这样,很可怕,为了掩盖事实,只要知道秘密的人一个接一个遇害,赶尽杀绝,很明显有人不希望事情曝光。”
“现在唯一知道真相的就是康世忠,他若不死,早晚有一天会说出来的。”
闻言,苏槿紧张道:“要加派人手保护康世忠,他自杀未遂,很有可能也会被杀人灭口!”
“嗯,我明白。”单宸勋立即给贺彬打电话,让他加强看管,病房外必须有警员在。
“都嘱咐过了,现在,该好好睡觉了吧?”挂了电话,单宸勋将她从沙发上抱去床上。
他给她掖好被子,自己则躺在被子外。
“你不进来?”她指了指被窝。
“等一下,你先睡。”他摸了摸她的脸,几天没休息好,她的小脸瘦了一圈,让人心疼。
苏槿很累,但闭上眼又睡不着,满脑子全是何闻的死、田教授的死,还有余葵。
他到底知道苏家的什么秘密?
她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过了几分钟,反而越来越精神。
“睡不着?”见她翻来覆去,单宸勋将她搂到怀里,“还在想案子?”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反手抱住他,窝在他怀中,低低道。
“暂时别想了,好好睡一觉,留着明天再想。”他拍拍她的肩,关掉了灯。
黑暗中,只听得见男人轻浅的呼吸声,苏槿闻着他的气息,心渐渐安定下来,慢慢地,睡意拢了上来……
这一觉,睡到下午六点。
单宸勋弄好了晚餐,她没什么胃口,小腹隐痛。
出门前,她发现来了列假,几个月没来,这一来,腹痛如绞。
她硬撑着去了医院,下车时,她的脸色惨白得吓人。
“你在发抖?”他搂着她的肩,感觉到她在哆嗦,“很冷吗?”
已经十月中下旬,夜里的气温低,她只穿着一件薄外套,底下又是九分裤,露出小半个脚踝。
“没事,肚子有点不舒服。”她快步往前走。
“吃坏肚子了?”
“生理期。”她走上了台阶。
单宸勋低头问:“要不要点一杯红糖姜茶?附近有一家店很不错。”
“不用。”她摇摇头,其实肚子很痛,她完全在硬撑。
男人捏了捏她的肩头,搂着她走入住院部。
羁留病房内,康世忠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正与警方僵持。
“他不肯吃东西,我们让医生给他输营养液,他直接拔掉,迫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