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几近废弃的道观?
“那这儿怎么变成如今这样了?按您这么说,这宁远观应该是挺厉害的一个道观,香火也如此旺盛,怎么能变成如今这样了?”钱爻分外好奇。
李孚一奇奇怪怪的看了他一眼,看这人着实一脸纳闷,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才算是轻轻开了口:“成也一人,败也一人。”
他摸了摸胸口的那朵小白花,钱爻却心头猛地一惊,接着就听到李孚一静静开口道:“宁远观是祁陆的道场。”
“这里是祁陆一手所建,那牌匾之上的宁远观三个字,也是当年祁陆亲手所提,只是如今字迹斑驳的看不清了。”
钱爻脑子顿时跟炸裂一样,整个脑子都是发疼的。
就在李孚一说出那句话的时候,钱爻已经想到这宁远观应该是跟自己有关的。
毕竟普天之下,能够引得天下人趋之若鹜都来参拜,还以求得此地符箓为傲的本就没有几个人,可若说成也一人,败也一人的,估计也就有祁陆一人了。
毕竟当初祁陆做金川祭酒时,整个天下的人谁不仰视他,谁不把他当做金川的神?
直到他从神坛跌下来的那天,整个金川的人才开始不可置信,才开始谩骂他,才把他整个人都踩进谷底。
若说这宁远观是祁陆所建,倒也不出意外,曾经辉煌至极,可也跟着祁陆一起被拉下了神坛,再也不复当年的辉煌。
然而他的记忆里却半分都没有这个宁远观的记忆,他的道场,他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他还建了这么个道场?可偏偏李孚一的神情又不像是做假的。
钱爻皱着眉头,心想这段记忆估计也是和阴阳涧的一样,一起失去了。
“祁陆……”钱爻静静的呢喃出这个有些久远的名字。
“这道观是他建的?这宁远观是他的道场?如此说来倒也不奇怪,他祁陆做了那么多混账事儿,倒也是死有余辜,他一死,这宁远观自然而然被拉下神坛,不复当年荣耀,破败成如今这个样子,倒也是预料之中。祁陆是该死……”钱爻拧着眉头掐着手指一边看着那块牌匾,一边静静的开口说着话。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冷气狠狠地抽了一下,瞬时,袖腕的衣角被冷气抽碎,连带着胳膊都被抽出一道血痕来。
“谁允你这般道他的不是?”李孚一冷着声音,眉眼都泛上一抹怒气,削薄的唇变得有点儿发白,整个人身上的寒气,恨不得能够把钱爻给吞噬一般。
钱爻猛地一疼,接着人有点儿傻了。
李孚一刚才说了什么?
这是在维护祁陆?
“记住,这天底下,没一人有资格能够道他万般不是。若是不想死,就不要让我再从你的口中听到有一句诋毁他的话!”
“他祁陆该不该死,由得着你去定论!”李孚一似是真的动了怒,他没有用自称,而是直接说了我,一双冷目直直的盯着钱爻,仿佛要把他冻成冰一样。
钱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然后抬着眸子认真的看了李孚一一眼,那人眼角都微微泛着红,这着实不像是作假的生气,而是真的动了怒。
为什么?
就因为他说了祁陆的不是?
可李孚一不是恨不得能够把祁陆抽筋扒皮么?不是恨不得能够食其血肉么?怎么可能会这般的维护他?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钱爻不懂。
“诋毁?我不能去定论?”钱爻忍着疼,笑眯眯的看着李孚一,然后意味莫名的道了句:“当然,在下当然不能去定论,只有您才可以不是么?是在下多嘴了。”
毕竟普天之下,能够把祁陆弄死的,也就只有这一人了,也只有这人配去说祁陆,这人不是不允许人说,只是不允许别人那般说,若是这样想,就没问题了。
李孚一的脸色更难看了。
但是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看那扇斑驳的木门,然后开口道:“里面血气极重,怕是得有不少条人命交代于此。”
钱爻早就闻到了。
早在他们上台阶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越往上走,血气越重,及到这最上面的道观,整个血气已经达到很浓郁的一个地步,不需要感知,只需要闻闻就能够闻到血腥气。
不过刚才李孚一没说,他也就没开口,如今李孚一说话了,他才跟着开口说:“刚才我看到一排脚印,正是往这观里去了,不过只有一个人的,不知道是不是凶手,若是,那可就厉害了……”
毕竟一个人能够杀那么多人,怎么说都不简单啊!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这么破败的道观竟然还会有人,祁陆死后,这地方竟然还有道士愿意待?这道观不应该早被一把火给烧了么?”钱爻好奇的问道。
李孚一迈步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开口道:“你当祁陆曾经的辉煌都是假的?他曾站在整个金川最高的神坛之上,即便是被拉下神坛,可未必不会有一些死忠,一直信仰着他!”
宁远观当年虽然走了很多人,但留下来的人还是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