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想了想,也是。
他儿媳妇可是大阴阳师,哪里会轻易地就被人挟持了,除非她故意的。
“所以,你们都是商量好了的?”
“也不算商量好了,就是忽然想到一块儿去了。”
凤栖梧想到当日的场景,从霍倾卿喝下那杯可以暂时封存灵力的酒开始,他就在打算改如何掀了北梁。
楚轩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动霍倾卿。
虽然封存灵力的酒对于霍倾卿来说,并不能造成实质上的损伤,但他不能容忍,有人意图伤害霍倾卿,就连想都不行。
凤栖梧眼底的杀气,让永安王没有再多说一句,径自出了军帐。
翌日,大军拔营往皇城方向进军的消息不胫而走,喧闹了整个北梁。
消息,从来都是最快的。
皇城在凤栖梧倒戈相向的第二天就收到了消息,楚轩才处理好后宫和朝政的破烂事,就听到这个,血气上涌,径自冲进了霍倾卿的寝殿。
“霍倾卿,你和凤栖梧故意的!”
一个在城外,兵临城下。
一个在城内,鸡飞狗跳。
双双配合,天衣无缝。
“从你扣下本座时,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个局面。”霍倾卿脸色不大好看,苍白无比,身上还有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她慢吞吞地端起茶,轻描淡绘地说道,一点儿都不把楚轩的愤怒放在眼里。
楚轩气急败坏,拍掉霍倾卿手中的茶杯。
幸好茶水已经不烫了,杯子滚落到了地毯上,也没惊起一层浪花。
水渍被地毯吸收,楚轩一把抓住霍倾卿的胳膊,强行拉起她:“霍倾卿,你以为朕真的不敢动你吗?”
霍倾卿气息微弱,但神色却异常坚定:“无妨,你打算如何动本座,本座拭目以待。”
“好,朕就让你看看,朕会以什么手段夺得这个江山!”
楚轩强行拽着霍倾卿往外面走,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异样。
直到将霍倾卿塞进了马车,下了命令,要将霍倾卿绑在城楼上威胁凤栖梧,凌睿才开口劝霍倾卿:
“霍将军,要不咱们服个软,说两句软话,皇上看在宁王的面子上,不会与你如何的。”
是了,方才宁王不在霍倾卿的寝宫里。
此前宁王一直都在霍倾卿的寝宫里,忽然就消失了。
凌睿不敢问,霍倾卿却冷冷地说道:
“走吧。”
霍倾卿傲骨铮铮,又岂会服软。
昨夜,她和七杀夜观星象,忽然就察觉到了异样。
原本明朗的破军,忽然暗淡了,前所未有的暗淡。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向七杀借了灵力与星空对话,没想到却开启了尘封已久的记忆,包括七杀。
那是极其不可思议的。
为了掌控霍倾卿,避免晚上有人劫囚,楚轩还差了不少残存的灵者,用以挟持霍倾卿。
城楼之上,寒冬的晚风宛如刀割一样,凌睿冷的直打哆嗦,他偷偷儿地塞了个暖手炉到霍倾卿的怀里,压低了声音:“霍将军,怎么不见宁王呀?要是王爷在,肯定不会答应皇上这样做的。”
他是个明白人,能够看出宁王对霍倾卿的好。
霍倾卿似笑非笑地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一片天,紫微星往南边移的更多了,北梁的这片星空已经被乌云笼罩着,一切都已经成了定数。
“他呀,去做他应该做的事了。”
凌睿不明所以:“有什么事,能够比霍将军更重要的?”
“苍生。”霍倾卿笑的随意,但眼角里的目光万分沉重。
他们一开始,就是为了苍生。
如今棋局正在收官,她要确保万无一失。
凌睿并不懂霍倾卿眼底的深意,悻悻地安抚了几句就下了城楼。
霍倾卿虽然是阶下囚,但因为大阴阳师的身份,并不会遭什么罪,就只是风刮的厉害了些,刮在身上疼了些。
夜深人静,一道黑影快如闪电,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出现在了霍倾卿的身后,沉稳的声音冷冷而来:“他已经往回走了,约莫五日,就能够到。”
“嗯。”
音节单薄,但带着无与伦比的苍凉。
“你这什么表情,难道三万年,不就是为了五日后?”七杀行至霍倾卿的跟前,沉重地叹了口气。
要不是尘封的记忆被打开,七杀甚至现在都还不知道,原来往事如梭,却不像眼前的这般平静。
“原以为本尊已经足够铁石心肠,没想到你才是佼佼者呀,陌音上神。”
霍倾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仰望星空,目光却在紫微星之外,那颗忽明忽暗的破军。
“三万年,已经够久了。”七杀沉重无比,“但你处心积虑,引他入局,就不怕他报复吗?”
“要他三万年前甘心被封印在破狱之中,不分裂魂体逃离破狱,本尊又岂会处心积虑引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