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道:“那我现在出去办事,你好好地在家里,稍安勿躁。”
霍倾卿乖巧地点点头:“碧落是个好姑娘,我不想她成为怨灵作祟的媒介,我不想亲手送她进炼狱。”
人死,于她来说,太过寻常。
她送过不少人进入轮回之路,有陌生人,也有自己认识的,但进入轮回,就代表着一切还有生机,并不是终点,而是起点。
可一旦成为怨灵的媒介,吸收怨灵,那等待着碧落的,将会是无边炼狱,永世不得超生。
一连着好几日,天一楼都没有动静。
要不是现在永安王府和小皇帝之间正处于敏感时期,她一定会奋不顾身出城去找人的。
都在王府闷了好多天了,她就只能看着信鸽飞过来飞过去,乔姐翻墙进来翻墙出去的,也没个准信,对于碧落的事基本上是杳无音信的。
她躺在摇椅上,感受着冬日的暖阳,树枝丫的叶子都枯黄了,一片片地落下来,就像枯叶蝶,美好而又凄惨。
人生往往如此,越是想要得到什么,越是得不到什么,莫强求。
霍倾卿近来特别嗜睡,加上上次被凤栖梧扛着压到了胃,时不时地就会恶心,总觉得胃不舒服,吃东西也吃不大下,大夫都在笑话她是忧思成疾。
阳光无比温暖,她就像被盖上了一层云朵被,不知不觉地就睡着了。
凤栖梧回来就看到她躺在阳光下,睡的美滋滋的,口水都好像快要流出来了,他将手里刚刚得到的密报放在怀里,大步上前,捞起霍倾卿,径自往屋子里面去。
就算冬天的阳光很暖,让人很舒服,但只要乌云遮盖了阳光,那就是沁人心骨的冷,这样睡下去看到会得风寒的。
凤栖梧不放心地探了下霍倾卿的额头,生怕她着凉,所幸她一切都很正常。
他在床沿边坐下,十分无奈,轻柔地捏了下霍倾卿的鼻子:“最近你可越发的能睡了。”
他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密探。
上面的字迹,让他眉头深锁。
霍倾卿不是没醒,只是不想醒,她喜欢被凤栖梧捧在手心里的感觉,她是昆虚大陆的大阴阳师,受众人朝拜,但只有在凤栖梧面前,她才是女子,才能够孩子气。
她喜欢这种相处模式。
她就是喜欢躺在凤栖梧的怀里,被他照顾,被他拿捏的感觉。
可她才刚刚眯起眼睛,就察觉到了凤栖梧的不对劲,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瓮声瓮气:“你在看什么?”
凤栖梧回过头,伸手轻轻抚过霍倾卿的脸庞,就像包子一样柔软的脸蛋,让他舍不得放下:“应该有碧落的消息了。”
“在哪儿?”霍倾卿一下子来了兴致。
她正要起来,凤栖梧却按住她,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才缓缓地说道:“我需要先验证下这个消息的真假,而且,太危险了。”
“什么意思?”霍倾卿这才想到,凤栖梧刚刚用了极其不肯定的两个字,应该。
她抓住凤栖梧的手,顺势就坐起来,伸手抢过凤栖梧手里的密报。
说是密报,实际上却只有三个字。
“乱葬岗?”
霍倾卿懵了,这个乱葬岗是她所想的那个乱葬岗吗?
看出了霍倾卿的疑问,凤栖梧点了下头:“天一楼的人,从北梁和南祁两个方向互相查,都查不到碧落的消息,但在此间,却发现北梁皇城外的乱葬岗出现了异常,说是在,闹鬼。”
倘若之前他的推断真的成立,斩天当真将黄泉的内丹给了碧落,碧落的凡人之躯根本无法控制,最后肯定会引起骚乱。
事出反常必有妖,乱葬岗安静了那么久,不可能忽然就来了消息。
空穴来风,必有因。
霍倾卿手都在颤抖:“斩天这是要害死碧落呀!”
这和慈母多败儿有什么区别,碧落只是个凡人,怎么能够承受得住,他都不会动脑子的吗?
她的神啊。
凤栖梧宽慰道:“明天我们就启程去瞧瞧,万一不是呢。”
不是的可能性基本上很小了。
北梁皇城那边已经人心惶惶了。
霍倾卿慌的不得了:“不要等了,现在就走。”
“碧落不是寻常女子,她可以应付的来。”
“她应付不了。”霍倾卿铿锵有力地说道,“凤栖梧,你不知道归墟的力量有多可怕,足以吞山灭海,我不是怕碧落承受不住,应付不了,我是怕她铸成大错,再无法回头。”
一旦沦为怨灵媒介,碧落就算完蛋了。
“北梁皇城的那些无辜的人,也得因此送命。”
十殿阎王的内丹,岂是凡胎肉体可以消化的掉?
霍倾卿只觉得脑袋一下子就肿了,一个头比两个大。
凤栖梧就算带着破军的神识也不会知道归墟的力量一番翻覆出来有多么恐怖,至少绝对昆虚大陆这些人能够承受的。
“我让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