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却是无比可笑。
“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可有可无?”
凤栖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却空洞的让人生寒。
霍倾卿往前走了一步,可体内的气血翻涌的十分厉害,她稳住身形:“不是,我……”
“那你告诉我,你去哪儿了。”
“离江。”
“是因为楚宁?”
“是,但不全是,还有姜宗主和翎天,他们被抓走,被……”
“有天下人,唯独没有我。”
霍倾卿努力咽下喉咙里涌上来的腥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忍着剧烈的疼痛,她不能在外面面前示弱。
方才来之前,还特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袍,而现在,她已经感觉到那些被压制下的伤口,裂开了。
再不进去,只怕血水都要浸染出来。
她是大阴阳师,是百姓无坚不摧的信仰。
如果她在众人面前倒下,届时,士气受损,后果不可估量。
而且,她也绝对不允许,被潜伏在暗处的人知道她受伤了。
霍倾卿很无奈:“我以后再同你解释。”
“以后?为什么你给我的,永远都是以后。”凤栖梧强烈质问着,他拳头还捏着,额上的青筋因为愤怒而暴起,声音低沉而缓慢,“所以天下和苍生,我是那个可以被牺牲掉的?”
霍倾卿蓦的屏住了呼吸,这话,凤栖梧为什么会知道。
凤栖梧自嘲地笑了笑:“霍倾卿,你走吧,我以后都不会再碍着你了。你要管北梁就管北梁,你要护着南祁就护着南祁,你要这天下,你就安安心心地当你的大阴阳师。”
他背过身去,心脏的位置,传来钝痛。
他在南祁,在北梁,在整个昆虚大陆,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可为了霍倾卿,他即使如此如履薄冰,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够留住她。
就算丢了命,就算从一个人,变成了怪物,一个容器。
他都在所不惜。
可这份在所不惜,在霍倾卿眼里,却一点儿用都没有。
“我走哪儿去?”
霍倾卿意识到凤栖梧的心痛,心中慌乱起来,她又咽了两口腥甜的血下肚,往前走了两步,拉住凤栖梧的胳膊,就像之前一样撒着娇:“凤栖梧,我们不该去成亲吗?快点吧,要是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说着,又拉着凤栖梧往凤府大门去。
可凤栖梧纹丝不动。
霍倾卿心里生出恐惧,她咬着牙:“凤栖梧?”
凤栖梧叹了口气,轻轻地闭上眼睛,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霍倾卿,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一别两宽……”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