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激烈的战斗,总是在同时发生着。
雷克顿独立广场上的刺杀行动正式开始,那些藏在白色王冠警卫里的叛逆分子,正掏出手枪瞄准了乔治的脑袋。
这是第二位暗杀者,他的枪口几乎抵在了总统阁下的额头上。
当枪声响起时,刺杀者的脑袋被炸开了花,他率先倒了下去。
开枪的方向来自那些抱头蹲地的报社记者。
此刻,其中一人突然扔掉帽子,舒展开他那长如银丝的头发以及赛过名媛的容貌。
站在人群中央,那位高举杀死刺客的火枪,枪声仿佛号令般,令所有隐藏在记者中的歼察局探员纷纷起身,拔出藏好的武器朝着叛逆分子射击!
那是格尔菲斯,雷克顿歼察局的副局长。
瓦伦·伽里兰能将杀手藏在警卫里暗杀总统,那么崔尼·马克也可以将歼察局的人藏在记者中,坐等对方落入陷阱!
讲台周围一片混战,瞬间就躺了好几个人。
乔治总统在这种疯狂的袭击下还在歇斯底里地大笑,与他那抱头鼠窜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惧怕死亡与享受死亡,这两种完全相反的情绪,在一个人身上同时体现出来,也算是离谱荒诞到了极致。
这时,有名伪装成记者的歼察局探员摸到了总统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总统阁下!请跟我走,我是歼察局的搜查官韦登·布恩佩斯!我带去您前往安全的地方!”
乔治见到对方那不长胡子的脸,微微一愣,随后就被韦登给强行带离了场地。
……
歼察局的审讯室内,瓦伦·伽里兰对威廉的态度感到不解。
“你现在不该赶过去保护总统吗?还有兴趣打听那个组织的首领?”
威廉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帽子则放在瓦伦的面前。
他平静说道:“不需要,自有人会护住总统。”
瓦伦脸色微变,威廉继续说:“歼察局既然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不会以为,崔尼·马克会无视那些被你安排的警卫吧?”
“哦?还有谁?除了我的那些人外,只有白色王冠的其他官员可以靠近总统阁下,雷克顿的市民包括你们歼察局和警署,都必须在演讲台外至少百米开外进行活动……”瓦伦不信。
威廉食指轻敲桌面:“你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白色王冠会邀请赛国最知名的报社前来采访,他们的位置就在演讲台下方。”
“不可能!”瓦伦察觉到不对劲了,“那些人会经过严格的审查,任何可疑分子都会被逮捕。”
“但你要知道,负责审查这些记者的……恰好就是歼察局。”
威廉敲击桌面的手指停止,瓦伦脸色当场就变得苍白。
他总算明白过来了,歼察局会把他们的人安插进那群记者里面,负责保护总统!
可即便如此,瓦伦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觉得只要自己的人动手干净利落,一定可以杀死那个家伙。
对此,威廉不会浪费时间与他争辩,而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好了,告诉我那个组织的情报,他们的主谋到底是谁!”
“主谋!主谋!”瓦伦的情绪有些绷不住了,“你都发现那家酿酒厂了,还不知道那所谓的主谋是谁吗?”
威廉当时没有找到酒厂主人的情报,那片厂区本身已经被废弃了,前身是一家做肉类加工的,原主人目前已病逝。
也就是说,私酒厂是非法占用,那批供货单只展示了它们的经销商有哪些……
因为崔尼·马克曾说,门阈创口会手上掌握的那件东西,可以让酒醉的普通人也能进入秘宿。
这种匪夷所思的状况是威廉前所未闻的,他对此表示过怀疑。
威廉认为,如果要做到这点,那些酒水制品里可能添加了什么特殊的物质,能够被“大地之骨”所激活的物质。
于是,歼察局在他的安排下,通过这批供货单将所有经销商都拿下了,且目前正在全城搜索由这家酒厂售卖出去的酒水去向。
如果真的是酒本身有问题的话,威廉相信,几天时间里,他们就能够将“入梦”酒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但有一家公司,歼察局怎么都找不到它的所在,那就是酒厂的最大经销商——鲁西投行。
现在被瓦伦这么一提醒,威廉已经明白过来了。
“鲁西投行……听说过这个名字吗?”他盯着瓦伦的眼睛审问。
后者苦笑一声:“你不是已经发现了吗?还用问我。”
“告诉我这家公司的一切,主席阁下。”
瓦伦抬头深深呼吸,然后低头说:“那个人……他姓布恩佩斯。”
……
总统阁下狼狈地逃跑,在韦登·布恩佩斯的带领下,杀出了叛逆份子的围堵,冲出独立广场,朝南面的街道逃窜。
那张狂的笑声持续不断,路上的行人在枪声中尖叫,而乔治总统则大笑着叫好。
“刺激!这就是瓦伦阁下的手段吗?”
他自言自语,听得韦登都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