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咳嗽声里,里安隆也在用卜杖对嫌犯逃亡的方向进行大致的推断。
随着杖头指向某个方位,维克托的卜卦结果也出来了。
有趣的是,这一次,他们两人的结果竟然是相悖的。
“奇怪……”
维克托在卦象中算出五行有水,是留连,于是推断嫌疑人要赶往山弗朗的码头附近走水路。
里安隆的卜杖,则指着其他的方位,在城市的另一头,具体在什么位置不好判断,但肯定不是码头的方向。
这下就有点麻烦了,他们俩都对自己的占卜结果深信不疑。
“出了些问题,你在占卜的,是格伦的位置吗?”维克托问里安隆。
里安隆的脸上没有血色,仿佛病情加重了,他回答道:“不,我在找的是米茜的位置。”
维克托皱紧了眉,他刚才起卦时,是在算格伦。
所以就是,两人一个占卜格伦,一个占卜米茜,方位却不一样。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米茜跟格伦分开了!
这于维克托之前的推理有出入,除非……
格伦从米茜的身体里出来了,他们俩重新成为了两个独立的个体!
这时,歼察局的支援也到了,托尼现在腿骨有伤,根本就跑不动,于是把指挥权交给了维克托。
“没时间了,你们最好现在就追上去,别让他们跑了!”
随着托尼的提醒,维克托决定分开行动,让里安隆带一批探员,自己再带一批,分别追向两个占卜方位。
很明显,对方中有人料到歼察局会用占卜术来追踪他们,但他们没料到,维克托和里安隆会使用不同的占卜方式。
让米茜跟格伦分开,如果防剿部只有一人占卜,那么可以保证至少有一边能顺利逃走。
所以,要想抓住他们全部的人,只有分开行动才行,哪怕这会分散歼察局的力量。
就如托尼所言,必须得抓紧时间,对方肯定一早就安排好了逃亡的交通工具。
在码头那边一定停着一艘船,而里安隆占卜的方位应该是出城的路口,肯定也有车辆在等着他们。
维克托不废话了,嘱咐让生病的里安隆小心,然后就带领了七八位探员骑马赶往了码头。
……
夜幕下,乌云遮住月光,某处码头的空旷驳岸死寂无声。
一群黑袍人鬼鬼祟祟地从阴暗中探出头来,路牌上的乌鸦发出凄凉的叫喊声,惊得他们又将头给缩了回去。
有人举着油灯点亮,然后马上又关掉。
反复了几次,似乎在发送一道神秘的代码,提醒着海上的某些东西。
于是很快,阴影出现在海港外,上空的乌云也在这时散开了,月光随即洒了下来,映射出了阴影中央的那根长长的桅杆。
那是一艘老式的帆船,没有船楼,甲板发霉,正在海浪里轻微地摇曳着。
甲板上也有油灯的亮光在闪烁,仿佛在回应刚才的信息。
于是,躲在暗处的黑袍人马上窜了出来,急冲冲地跑过去,接过船上扔来的麻绳,将其套牢在岸边的墩子上。
随着帆船慢慢靠近驳岸,黑袍人们将梯子推过来,准备搭上帆船的甲板。
然而就在这时,枪声响起,那个拖梯子的家伙被正中后背,而后就是急促的马蹄声此起彼伏。
在这最后的关头,维克托带领的歼察局分队赶到了,他身边的一名探员开枪击中了一名黑袍人,而后其余黑袍人立马如同老鼠般四散而逃,各种找掩体掩护。
帆船还没有下锚,在驳岸外漂浮着。
维克托俯身靠近,下马低头,给自己上隐身咒,一气呵成。
找到掩体的黑袍人开始朝歼察局探员射击,船上埋伏的家伙也在朝歼察局开枪,双方进行了交火,唯有隐身的维克托偷偷溜到了墩子处,掏出火咒就点燃了那两根麻绳。
他令帆船无法停留在港口附近,对方要想稳住船身必须得下锚。
维克托朝那船上扔了几发飞牌,炸得他们人仰马翻,然后又配合调查员的火力,摸到了岸边黑袍人的后方,挨个将他们给撂倒解决。
最终,岸上的家伙被一网打尽,一共有五个人。
除了第一个被子弹射死外,其余四人全被制服并绑上了绳子。
那条帆船着了火,不敢停靠在港口附近,正在缓慢驶离,船上的人正着急地救火,根本来不及管岸上的同伙。
那四名嫌疑人被压在地上,维克托挨个将他们的兜帽掀开,果然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格伦·里奇先生,果然是你,看来我没有算错。”
那位传闻中已经被谋杀的白色王冠情报人员,正鼻青脸肿地脸贴着地面,看向维克托的眼神满是不服气。
“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维克托将他的头发拽住,拉了起来,凝视对方。
格伦冷笑一声,说道:“不,我们见过了。”
“哦?”
“在你偷窥我们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格伦解答道。
原来如此,维克托开始兴奋,他本来就猜测,当初格伦知道自己在窥探米茜的梦,所以才故意想象出一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