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您,华生先生,如果不是您为我作证,恐怕在游轮靠岸后,我就会被直接押往警署。”
皮克曼在游轮靠岸后,来回了好几次搬运他的那堆货物。
维克托坐在岸边的长椅上,望着他忙完这一切。
里安隆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翻书,他的那枚胸针闪闪发亮,非常耀眼。
“你接下来会去哪里?”维克托向满头大汗的皮克曼问道。
后者喘了口粗气,笑着回答:“我提前约了位朋友,会在他家里借宿几天,然后就去参加俱乐部的演出。”
他的那堆东西要找人搬运也会花上一笔钱,不过这之后就不是维克托会关心的问题了,双方萍水相逢,现在也到了各走各路的时刻。
皮克曼从箱子里拿出一份用粗麻包裹着的长条状物品,将它交到了维克托的手上。
“这是什么?”维克托好奇地问他。
皮克曼说:“这是答应给您的。”
维克托打开一看,里面裹着一幅画,画上的内容依旧是那么的诡异,但色彩简约,作画技巧比其他任何作品都要精湛仔细。
画中的大部分都是扭动的黑色火焰与模糊的烟雾,还透着一些微弱的金光。一个黄色的影子站在画面中央,隐隐约约,若影若现,仿佛披着一件黄色的兜帽。
“你画的是什么?”维克托再度询问他。
皮克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又是你看见的那些景象吗?”维克托翘起了眉。
“不……”皮克曼摆了摆手,“这幅不一样,其他的画都是根据我看到的那些东西来描绘的,只有这一幅,是我的原创作品。”
维克托顿感好奇:“你的原创作品?可你却不知道自己画了什么?”
“确实不知道,因为它的灵感也是来自我能看见的那些诡谲的场景,我把这种灵感在脑海中勾勒,想象出了这么一位神秘的人物。”皮克曼吞了吞口水,继续说,“而我的心中也早已有了名字,我管这幅画叫做——‘黄衣之王’,现在就送给您了,华生先生。”
皮克曼摸着那副画,爱不释手,可见这确实是他最喜欢的作品。
维克托答应把房间腾出来给他放东西,在深潜者的事情解决后也确实这么做了,皮克曼因此很感激。
没多久,一辆老旧的敞篷车开了过来,将皮克曼连人带东西全给拉走了。
维克托看了眼头顶上方的太阳,面前的里安隆忽然开口说道:“您要等的人还没有来。”
维克托听到后尴尬得挠了挠头,他刚才去码头的服务厅给山弗朗歼察局分局发了份电报,直到现在都没有等到人过来接他。
北方信仰号还停在港口,还有乘客在码头上逗留,这时,忽然有个矮子穿越人群,将某对夫妇给撞了一下,然后他的手上就多了一个钱包。
这一幕碰巧被维克托发现了。
只见对方戴着一顶鸭舌帽,穿着背带裤,令他感到特别眼熟。
“该死……”
喃喃了一句,维克托忽然站了起来,把里安隆都吓了一跳。
“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去买个橘子。”
撒了个谎,维克托穿越人群,靠近了那个刚偷了人家钱包的少年。
少年躲到一间报亭后边,打开钱包数起了里面的钞票,但忽然,他似乎预感到有人正在盯着自己,于是马上跑走了。
维克托皱起了眉,抬腿追了上去,但还没追出多远,那小贼的人影就原地晃动了一下,原本他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个吃着的小孩,而小贼却不见了。
那小孩满嘴的,左右张望,不知所措。
维克托瞪着眼,感到不可思议。
他刚才已经认出了那个小贼,对方其实就是在救生船上尽力救助同伙的那名小偷,女扮男装那个。
后来小船被打翻,维克托以为她死了。
“奇怪……她为什么会活下来,还出现在这里?”
这时,有一队人从他身边走过,其中一个挂着八字胡的光头男人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而看向维克托道:“您就是威廉部长的助理,99号探员先生吧?”
……
时间回到之前,在维克托还在北方信仰号上同深潜者斗智斗勇时,准备了许久的威尔·埃文斯终于要完成他的第一笔大买卖了。
在那个夜晚,洛克菲勒远洋贸易的船队在码头外抛锚,格雷克夫号也在其中。
借着夜色,几艘渔船隐蔽地靠近了它,得到船上内应的信号后,开始迅速从货舱里将未登记的货物给卸到了渔船上,然后又迅速驶离。
买家已经在坎比诺家族的地盘上等着了,那是东西通用铁路公司的人,受尤鲁格斯·格兰特的委托前来进行交易。
“一共有三千吨左右,按照每吨15法卡的价格进行交易,有什么问题吗?”
谈判桌上,威尔·埃文斯听着对方报价,内心里充满了不满。
“二十法卡。”
他回了一个价格,但对方却没有答应,理由是:“这个价格我可以直接向洛克菲勒公司下订单了,威尔先生,我知道是尤鲁格斯推荐了你,但你得拿出相应的市场竞争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