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的想法,这是阿曼达对此的评价。
可如果秘宿是假的,那么维克托进入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呢?
对此,维克托的推断是:有人利用梦境构建了一个假的秘宿,其目的要么是套话,要么就是如同阿曼达所说的那样,对他的心智体与精神体展开攻击。
连续做噩梦对人的睡眠影响还是挺大的,维克托现在都感觉有些精神萎靡了。
这时,奥利佛家的门开了,老猎人戴着一顶羽毛帽子走出来,像是几十年前的火枪手。
维克托目送他走过,看了阿曼达一眼:“说不定就是他在捣鬼。”
阿曼达明白维克托的意思,但她却回答不可能,理由是:“在荒野上露宿的第一晚,我就进入了这个人的梦境,并没有发现奇怪的东西。”
瞧了眼老猎人的房子,维克托突然想起了昨晚上看到的那个女人,于是对阿曼达说:“奥利佛说家里还住着他的妻子和孩子,可我们待了一整晚都没有见着他们。”
阿曼达抖了抖自己的黑色长发:“我进入了他的梦境,看到了一间大房子和金灿灿的农田,餐桌上摆放着丰盛的食物,美丽的夫人与孩童围绕圆桌落座,欢声笑语,幸福美满,远远不是这里能比的。”
“那是什么意思?”维克托产生了疑惑。
阿曼达呼出一口气,解释道:“或许是妄想,也或许是他的过去,谁知道呢?我只能看到他的梦,但不确定那是否是曾今发生过的现实……梦都是稀奇古怪的,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家伙不会无形之术。”
在维克托沉思时,阿曼达最后补充了一句:“听着,如果你真的害怕有人在入侵你的梦并干扰你的思想,那么今晚上我会进来,帮你看看到底是谁在作怪。”
阿曼达有能力进入维克托的梦,这令维克托顿时就产生了反感,仿佛他的梦乡成了菜市场,外人想进来就进来。
不过,反感归反感,维克托却没有马上拒绝阿曼达的提议。
相反,他还想到了一种可能,这种可能非常令人胆颤心惊,只是现在他还不会将心里想到的事情告诉给阿曼达。
奥利佛将马匹喂好后,开口招呼他们:“该上路了!我带你们去峡谷那里。”
对于圣多昂哥地区,防剿部的几位都不熟悉,他们只能让奥利佛带路,坐着这位本地人的马车往南走。
除了最终目的地“里尔奎”外,离这儿最近的还有三个大小不一的城镇。
但奥利佛却说:“去那几个城镇没有任何意义,我知道你们想要搭乘火车,但不巧的是,往里尔奎开的铁路已经坏了很久了,迟早还是得自己搭乘马车过去。”
为此,他还专门为众人指明了铁轨的方向,告诉他们天际线那边的铁轨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那里有座高架桥,塌了,不知道是不是瓦伦丹人搞的鬼。”
不得不说,这家伙换了身衣服后,看起来竟然没那么老了。
马车暂停,四人在路边休息,艾洛德展开地图,皱起了眉:“如果真是前面的桥梁出了问题,我们哪怕是驾驶马车都很难过去。”
他的手指随着铁路的标识往南移动,勐然发现,当初加奈达州在修建铁路时,并没有依据圣多昂哥地区的地形进行最优的路线规划,反而有点绕。
“这里是什么地方?”艾洛德指着地图上的某处。
奥利佛瞥了眼,很随意地回答:“这就是我想带你们去的峡谷。”
维克托凝视地图,发现如果铁路可以纵穿峡谷,就能缩减三分之一的路程联通圣多昂哥地区的北面与东南面。
然而可惜,铁路公司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放弃了开发峡谷那条近道。
“如果驾车的话,直接从峡谷底部就可以通往里尔奎了。”阿曼达也很明显就看出了路线上的问题,“那里的地形很难走吗?”
然而,奥利佛却冷嘲了一句:“你们不是加奈达州人,我可以原谅这种荒唐的想法,但你们知道这段峡谷叫什么名字吗?”
“什么?”
“天谴峡谷!”
奥利佛鼻孔里发出哼声,让艾洛德将地图给收起来,还说那玩意儿没什么用,紧接着就开始解释天谴峡谷的由来。
“过去跟瓦伦丹人打仗时,有支陆军部队就是想通过天谴峡谷的底部,抵达圣多昂哥地区的南边,配合主力部队对瓦伦丹的部落进行围剿。”
“当时他们抓了一个瓦伦丹人,逼他带路,可那个瓦伦丹人打死都不愿意走天谴峡谷下边,并告诉部队可以沿着峡谷侧面的山崖走。”
“陆军上校嫌弃沿山壁的路太陡峭,会减缓行军速度,所以拒绝了。”
“然后……”
“然后这只部队就失踪在了天谴峡谷里。”
说完,奥利佛从篷车里掏出一根长烟杆,点燃后吸了口,站在山丘上朝着远处眺望。
“在瓦伦丹人的古老传说里,那里是不祥之地,几乎没有活物能从底部穿过,连虫鸟都不行,这也是为什么铁路公司没有考虑在下边铺设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