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年?!
这话彻底的让维克托懵了,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鸦在这场仇恨纠葛的暗处,究竟布置了些什么。
咳咳……咳咳……
桑神父身上同样缠绕着那些银色胶状物,他本身就非常的虚弱,一边咳着血,一边咬着牙,对上方的鸦说道:“维克托……说……你是个哑巴……”
“不好意思,先生,老朽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哑巴,我只是不想动口而已。”
鸦的眼神,像是俯瞰凡间的神灵,冰冷不带丝毫的怜悯。
下方的三人被那胶状物质给缓慢拖向竖立的深渊,虽然很慢很慢,但即便是身强体壮的奥古斯塔,也无法挣脱,只能拼命的挣扎。
因为只要他撕开一点口子,就会有新的胶状物从深渊中喷出来,重新包裹住他。
虚弱的桑神父质问鸦道:“唤名人……一直……咳咳……一直都是你……”
鸦闭口没有回答,但他轻轻微闭的眼皮,已经算是默认了。
见到对方的反应,维克托在混乱的意识中,逐渐理清了一切。
一直以来,他们都怀疑奥古斯塔是一名密传二的无性相先见者,唤名人与聆听者应该都是他。
可直到现在,奥古斯塔也没有展现过唤名人的能力,要不然乔什牺牲的下属还会再番一倍。
诶等等!
维克托勐然回忆起了很久以前的某件事情,那时,他刚从入迷的循环美梦中醒过来,第一次见到了亨利与马克探员,亨利当时曾说过——
歼察局刚到密苏勒州时,他们两位探员就在荒野上遇见了一行瓦伦丹人的露营地,并且差点和对方打起来。
马克当时为了显摆刚学一周的土着语水平,刻意的上前与对方的首领谈话。
奈何那位领头人是个哑巴,并且没有听懂马克在说些什么。
最终双方满脸懵逼的各自离开了……
哑巴!
维克托心脏狂跳,他终于明白,马克是什么时候将自己的名字透露给唤名人的了,原来从一开始,那场谋杀,就是鸦在暗中动的手脚!
这种容易被忽略的环节,往往会成为暗中埋下的伏笔!
亨利在之后的丹德来恩会议上,也提到过自己曾见过鸦。
但当时同样没人在意这点,所有人的目标都放在奥古斯塔身上,谁会想到,一场双方语言不通的胡乱交流,会成为最重要的隐藏线索……
可是,鸦做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从维克托苏醒到现在,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鸦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无法随时离开保留地的土着人,他如何算计得如此准确,同时欺骗了歼察局、康沃尔能源公司、奥古斯塔、防剿部的桑神父还有戴蒙家族?
他将奥古斯塔与自己骗到这洞窟里来,究竟是为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鸦!你让我完成的仪式真的是仇血仪式吗!?”
奥古斯塔彷佛在帮维克托提问般,问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问题。
“老朽想要为自己的族人,争取到自由……”鸦澹澹的开口,话语依旧冷漠无情,“至于透露给你的仪式,确实是你们称作的‘仇血仪式’,但老朽没有告诉你实情,其实可以在仇血仪式之外,再附加相当苛刻的条件,将其变成一种,更为庞大的献祭仪式。”
听到这话,维克托三人都懵了。
整个洞窟中,只有鸦一个人的声音还在回响。
“或许,你们的灯性相先见者知道,什么是多重历史相交之时……”
桑神父眼睛一瞪,随后急促的咳嗽,从他那将死的苍白脸色上能看出来,这话确实令他极为动容。
“你……咳咳……你们想……咳咳……咳……”
“是的,老朽要利用多重历史相交的这一刻,令我族中飞升长生的高位者,再临物质界……”
鸦的话在洞窟中久久不息,待桑神父还想继续追问时,某个让维克托意料之外,绝对不可能会想到的人,缓慢的从鸦背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维克托老爷……几分钟不见了,您怎么变得如此的狼狈,哎呀!这湖底真冰凉啊!我的枪都湿透了……”
唐尼顶着那对哈士奇般的小眼睛,将湿淋淋的土黄色牛仔帽不停的抖着水。
他站在那里,动作夸张,惺惺作态,整个人与世界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
鸦对身后出现的人没有表示意外,唐尼也没有对鸦做什么,两人的态度非常自然,明显就是同伙,一起策划了这场阴谋。
呜呜……
维克托死死的盯着那个人,那个被他和所有人都认为脑子不灵光的治安官。
不管从什么地方开始分析,都很难推测出,对方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竟然会处于如此离奇的一个立场!
感受到维克托诧异的目光,唐尼不再理会身上的潮湿,他手拿着帽子在半空中转了个花,对下方的维克托说道。
“维克托老爷,您肯定相当的疑惑,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又与这个土着民站在了一起。”
“既然你们都快死了,那我就给您一些提示吧!请您好好的想一想,瓦尔丁镇上,到底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