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维克托他们出发时,丹德来恩城里已经被闹得鸡飞狗跳,谁也不知道会在城市的哪个位置,发生可怕的自燃。
这一次的仪式进行得很缓慢,远远不如万花筒号上那样的勐烈,但因为不止一处巫术阵法,覆盖的范围却非常的广阔。
就好比先前那批钻进下水道里的警察,他们就发现了一名浑身是血的可怜虫,他成为了其中一个巫术阵法的核心。
把他搞定后,其他地方的自焚现象并没有停止。
这也验证了之前的推断,城市里的巫术启动,是为了给奥古斯塔接下来对动作争取时间。
当然,这些情况维克托已经不清楚了,他们一行早已出发,朝安地华达山脉急奔而去。
维克托·戴蒙,亨利·维达,两人坐在驾驶位,驱赶由白屁股牵引的篷车。
桑·塞恩神父躺在篷车里,不发一言,只有时不时的咳嗽声。
唐尼·霍普金斯骑马跟在篷车左侧。
另外还有五位从黑金镇一路跟过来的牛仔,维克托向他们额外付了佣金,一行九个人。
去往安地华达山脉的路程并不近,但为了赶时间,他们几乎彻夜奔袭,中途只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共花了将近两天的时间,才在清晨时分见到远处高耸的山嵴与雪峰。
“朝那个方向,维克托老爷!”
唐尼为他们指路,地图在他手里。
维克托能瞧见紧贴山脉的一排翠绿的丛林,亦能看见那波光粼粼的湖面。
距离那边不到两公里了,此刻太阳升起,高照大地,众人即便疲惫,也没有放缓脚步。
维克托抽了个空隙,把缰绳递给亨利,坐进篷车后默默掐诀,随着指关节金芒闪烁,他的拇指停在了其中一个卦象上,脸上的表情不由得疑云丛丛。
“咳咳……”
桑神父静静观摩维克托使用无形之术,见他手指停下,于是问了一句:“你占卜的结果怎样?”
维克托心里默念:留连……
他叹了口气,缓缓的摇头,桑神父明白,这个占卜结果并不如意。
“咳咳…..是个糟糕的预言?”
“也不能这么说”维克托尝试解释,“只能说前路不明,这次行动大概率会非常的困难……”
桑神父表情没有维克托那样的愁容,反而异常放松,他安慰道:“不期待,不假设,不强求……咳咳,顺其自然,若是注定发生,必将如你所愿。”
维克托知道桑神父是在安慰他,于是苦笑了一下,没再言语。
桑神父拽住维克托的手,打量了一番他的掌心,脸上挂满了好奇。
“我观察你施展密传几次了……咳……虽说都是占卜,但你与梦性相占卜师用的手法,有很大的差别。”
维克托耸了耸肩:“毕竟不是同一种密传,而且我也很难向您解释,不过……我的占卜结果一向都挺准确的。”
“是吗?”桑神父忽然想到了什么,捏了捏下巴,然后道,“咳咳……你能替我占卜下,我什么时候死吗?”
听到这话,维克托整个人呆住了,一时半会没反应,桑神父忽然一拍他肩膀,哈哈大笑:“算了……咳……咳咳……如果你占卜出我马上就会死,那就没意思了,本来不会死也会被你给吓死。”
说完,老头子眼神一晃,瞧向空无一物的角落,嘴里接着道:“我认识一些……咳咳……如你这样的,能占卜预测未来的先见者,他们都有一个特点,过于笃信占卜的结果,反而忽略了自省自身……咳咳……咳!”
“所以我始终认为,预测未来最好的方式,就是去创造它!若是结果并非所愿,那就在尘埃落定前,奋力一搏吧!”
桑神父话音虽落下,却久久的回荡在维克托的耳边。
是的,老头子说的没错。
回避、躲闪、辗转腾挪都没有任何意义,生死是每一个人都会面临的终极问题,既然该来的总要来……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陷入了一场战争,却有抽身而走的机会……”亨利和桑神父的态度有些差别,他背对着车篷,大声对维克托说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这是歼察局的责任。”
维克托看向亨利:“万一……我自己也在这场仪式的献祭名单上呢?我可不想等到事情发生时,才后悔不该独善其身。”
“现在不在丹德来恩,应该不会有事情吧!”亨利揣测的回答。
维克托摆了摆手,朝前望去,湖面与树林的景色越来越近。
“谁知道呢,毕竟我们的敌人相当狡猾……”
他坐回前排,重新掌握缰绳。
“既然该来的总要来……迎着刀锋而上才是最好的选择,起码节约时间!”
……
队伍冲过道路,进入稀疏的森林,玫瑰湖就在里面,维克托让大伙停下脚步,目光看向倒映着巍峨雪山,光影摇曳的碧蓝湖水。
真是漂亮的地方。
桑神父掀开布帘,从篷车上下来,拄着拐杖瞧向那一弯湖水,不由得感慨:“真是一处,完美的葬身之地……咳咳……如果我病死了,就把我沉下去吧!”
维克托打住他的话,让大家不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