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过,她强制性封闭自己的五感,咬住牙关入了水。
当冰凉的水全面包裹着她每一寸肌肤时,心脏都跟着周身的寒冷紧缩。
封闭,窒息,冰冷。
她讨厌极了被水淹没的感觉。
11岁那年在江里泡了那么久,醒来发现已从苇城漂到缅国,那也是她身如浮萍独自在异国他乡艰难成长的开端。
那年苇城接连下了半月的雨,露姨说去远方采买东西,过了约定期限却迟迟不见归。
还记得那时雾雨朦胧,雨水顺着伞沿流淌而下,她虚弱地趴在大哥哥背上,第一次喊他哥。
少年深邃的眉眼侧看她片刻,“嗯,回家了。”
被人丢怕了,忍了好多天的话终于在大雨里问出来,“露姨她,还要我吗?”
祁肆的背脊有着跟外面雨景截然不同的宽阔温暖。
低缓有力的字音传进耳蜗,“要的。”
“她的身体可能出现了一点问题,她治好病就回来了。”
还没等到露姨回来,他就先失踪了。
听镇上大伯说有穿白衣的少年被水冲走。
磅礴岸堤边,泪水跟雨水混合冗杂,一声声呼唤淹没在汹涌涨潮的河水里,一个失足,她那微小的肉体,再次被命运卷进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