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扑入人群之中极速穿梭,所过之处,闷哼声连连。
“艳鬼抚肢柔,不知夺命来!”
不过瞬息,那道残影又像是一条柔软无骨、滑不溜秋的大蛇,自人群中原路折返,所行之处,惨叫连连,血雾蓬生!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很多没来得及反应的人都死在了明玦这场突如其来的收割里。当他携着满身血腥之气重回包围圈中心的空地时,再抬眼一看,眼前攒动的鬼面人头骤减了不少,嘈杂声也小了些,连耳根子似乎都清净了那么一点点。
明玦伸出一截鲜红的舌尖,舔去不知何人溅在他嘴角的血迹,满意的勾起唇角,露出明显的笑意。
“玛德!没想到这次进来的小不点儿还是个硬茬子!”
“哎呦,怎么办,我现在好兴奋啊……”
“肉嫩!血鲜!武器好!小东西是个肥羊啊!”
“所以说,浓缩才是精华!哈哈哈……”
场面在明玦的雷霆屠戮之下只稍稍安静了那么一小会,然后便彻底陷入了混乱。有点武功的人,对明玦发起了真正的围攻。而武功较弱、或胆小、或谨慎的人,则被明玦方才的屠戮所震慑,转而对场中的尸体发起了争夺。
“鬼打千钧墙,一夫猛当关!”
明玦守着自己脚下的方寸之地巍然不动,气沉丹田,内力忽放忽收,给自己体外形成了一道组合其妙的护体真气墙。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鬼面人只觉得自己的一股大力栽进了棉花,不但没有打出应有的劲道,反而还被自己的内力回弹反噬撞出去老远。
“不动鬼影身,易变点睛手!”
明玦足尖扎地,以点为轴,下腰、劈腿、翻滚等一连串高难度闪避动作做起来毫无滞怠,身如幻影的躲过接踵而来的明枪暗箭。他的双手指尖又有银丝倏忽隐现,如同纺织机上杂乱无章、纵横交错的丝阵,以自身为中心不断变换轨迹,来回穿梭在前来围攻的鬼面人群中。
一时间,场中伤者无数,骂声一片!
“扶摇上千里,俯首下天灵。”
“东水浮光去,千家掠影来。”
明玦自人群中冲天而起,又如雄鹰捕猎般俯冲直下。两把形状微弧的长匕连成一线朝众人头顶投射而来,行至半途骤然飞旋着左右分离,变成两张高速旋转的飞盘飙进了人群。
由于速度过快,那两张飞盘瞧着好似两片暗色的光影,从围攻人群中一闪而过!
当两把长匕重新盘旋着回到明玦的掌心时,围攻的鬼面人已经倒下了十几个!
而这次,连血也未见!
“微微风拂面,轻轻漾心房。”
众人耳中再次响起一道不急不缓的轻吟,可视线里却失去了明玦的身影,只能隐约看见有一道黑影在场中忽来闪去,飘过的地方不断有人倒下。
有机敏善战的鬼面人迅速集结,缩小包围圈,意图限制明玦的闪躲范围。
“步步生冥花,迎君上奈桥!”
当包围圈逐渐缩小时,战圈中心处骤然爆出两朵璀璨至极的刀花,随着明玦鬼魅般的移动,那两朵刀花也在战圈中忽开忽败。
雪白的匕刃宛如盛开的寒花,在灰暗阴幽的背景下显得格外耀眼,而那一簇簇血雾恰如刀花中散落的花蕊。远观之下,倒似有种人间难遇的美态之感。
刀花盛开,有血相伴。
好一个步步生冥花!
阿南带着唇边的笑意摇头叹息。
那声叹息里含有一丝赞叹,又似带着无限怅然……
城门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红色的人影。比较另类的是,这道红色人影脸上覆着的面具,既不是指引使所配的黑色,也不是明玦他们所配的红色,而是独树一帜的惨白色。
红影静静看了一会城门之外的混战厮杀后,将视线转向了孤立城外一角的阿南身上。
阿南若有所觉,迎着那道目光抬头。
俩人遥遥相望片刻,一道传音飘入阿南的耳内:“你进来做什么?”
阿南动了动唇,以同样的方式传音回去:“带徒弟。”
“你把这里当做是什么地方?”
“前辈放心,我现在只是‘蛊字地’的指引使,会按照此地的规矩行事,不会出手帮他的。”
红影人冷声道:“你诓骗子路帮你私入此地,就已经是违规了!”
阿南微微偏头,轻笑道:“帮我的人并非是子路,而是蛊婆。我自问没这个本事能够诓骗她老人家。”
红影人沉默许久,冷哼一声,语带埋怨:“又是这个死老婆子!这地方是我说了算!你以为搬她出来,我就会对你另眼相待吗!”
阿南闻言,认真道:“前辈教训得对,是我自以为是了,要不我现在就离开此地,回禀蛊婆?”
“……”
红影人怒道:“你敢威胁我!?”
阿南冲着对方遥遥垂首,状似恭敬道:“万万不敢!只是我来此地是问过蛊婆的,还当面跟她老人家做了一些承诺,若此时退出,总要与她说明缘由,给出一个交待。”
红影人再次沉默片刻,最终冷冷抛下一句:“既然你看得上这里,想留就留吧。不过,你最好记得自己说的话,若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