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他腰间的佩剑上,顿了片刻,他才淡淡的回了一句:“我没事。”
刘子文没有错过明玦那一瞬间的目光,心里忍不住纠结。他没有忘记明玦第一次看见这把剑时的异样,而且,自从自己佩戴了这把剑,明玦的目光便总是喜欢停留在上面。若这把剑不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刘子文都想把这把剑送给明玦算了。
想了想,刘子文摘下腰间的剑递给明玦,道:“这样吧,我现在那点武功等同于花架子,咱俩现在又在一起,这剑先借你用着,以后咱俩要是分开了,你再还我怎么样?”
明玦怔了怔:“这不是你阿娘送你的么?”
刘子文摸摸头,笑道:“是啊,要不是我阿娘送的,我就干脆送你了,反正我也不会武功,你这么喜欢这剑,倒不如给你。”
明玦闻言,忍不住露出些笑意,倒是一扫之前的阴郁。
他朝刘子文伸手,刘子文愣了愣,便将佩剑递给他。
明玦握剑在手,放慢脚步,默默将手中的短剑在手里摩挲片刻,突然道:“你若是女孩儿就好了。”
刘子文险些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啊!?你说什么?”
明玦静静道:“我这儿有一套功法和剑法,很适合女孩儿修习,再配上这把剑,日后一定举世无双。”
这话说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怀念某个心爱之人,当然,前提是说这话的人不是个稚龄儿童。
刘子文觉得明玦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透过自己,看到了别的什么人。他皱了皱眉,越发觉得明玦这小孩儿身上透出怪异:“阿玦,这把剑,你是认识的,对吗?”
明玦微微回神,沉默了一下,摇摇头:“不认识,只觉得,这是把很好的剑。”他抬手将手中的短剑扔回给刘子文,迎着对方不解的眼神,道:“我不太擅长用剑,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好好保管。”
刘子文只好又把剑挂回了腰间。
“你当真也要跟着去十方阁?”明玦换了话题。
刘子文耸耸肩:“不然呢?”
明玦由衷的建议道:“你其实可以去找你爹。”
“这个嘛……”刘子文神色苦恼:“我有想过,可关键是,我上哪儿去找人?我又不认识我爹。”
说起这个,刘子文也甚是郁闷。
他娘留了一封信一把剑,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走得是相当干脆,特别潇洒。
他爹的事,那是一句没提。
姓甚名谁,家住哪里,长什么样子,统统没交代!
他娘这种行为,与抛弃无异!非常的莫名其妙,不能理解!
刘子文瞥了一眼明玦,神色奇异:“我娘……就没想把我托付给我爹,倒像是……托付给你了?”
“……”明玦无语半晌,深觉离谱:“一入江湖深似海,我都恐自身难保,你怕是更不好混啊。”
“我明白!我明白!”刘子文神情忧虑道:“我太明白了!我其实没想混江湖的,我只是单纯的想学武而已,但是现在我娘把我抛弃了!我现在就认识你和清平俩熟人,你说,我不跟着你俩,我上哪?”
明玦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不是你要跟着我们,而是十方阁要你跟着我们!”
“……我明白,十方阁一个江湖门派,天远地远的,却可以从天而降一般的来救我,自然不会轻易让我离开。”刘子文若有所思,道:“好在,十方阁的态度虽然霸道了些,但看起来也没有强制我的意思。”
明玦似笑非笑:“哦?那要不你离开试试。”
刘子文被明玦说得有点动心:“其实我是想过的,倒不是因为别的,我就是觉得十方阁咱也不了解,而且救我这事也显得有点蹊跷,说不好带我回去是想干什么。”
“哎呀!你是不知道啊清平,这世道,看着平静,暗地里乱着呢!称得上太平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咱们十方阁就必须得算一个!”前面勾着清平肩膀聊天的新杨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远的不说,就说近的,雍临关外的峡道,整日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运气好点的,丢财!运气差点的,丢命!就算你搁家里待着哪也不去,都有人因为各种原因上门把你宰了!你也是运气好,跟上了我们,若是你一个人,能不能顺利走这么远,那得看你上辈子积了多少福!”